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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
空的不止是她住過的房間,而是之前幾十年被她佔據的心裡的位置就這麼突然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法填滿。
你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你還好好的,她卻不在了。那種疼好比是有人用著鈍刀,一刀刀凌遲著你的身心。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那個滋味。
一支菸抽菸,他又點了一支。
第十七支。
他不知道沈凌是如何度過那艱難的頭三個月,每次見到沈凌時,他面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偶爾還能開開玩笑。
甚至有時沈凌還會顯擺,說然寶又到他夢裡頭了。
他是嫉妒的,因為他一次都沒有夢到過陶然。白天想,晚上想,夜裡也沒有夢到過。
前天晚上,沈凌突然發神經,非要把別墅的院子佈置一下,還佈置的跟陶然十五歲那年的大差不離。
沈凌說然寶一個人在那邊,身邊也沒個親近的人,肯定沒人陪她過節,挺冷清的。
後來佈置好聖誕樹,沈凌像是自言自語,說然寶的靈魂說不定就會過來看看,離家那麼久,她也會想家的。
聽到沈凌那番話,他心裡又是一陣疼。
所以剛才彈琴時,聽到有人喊他舅舅,他沒敢轉身,感覺是做夢,又害怕不是做夢,而是她的靈魂回家看看,他怕回頭驚擾了她。
別墅的院子裡傳來鳴笛聲,蔣慕承低頭看去,三輛車駛進院子,打牌的人都過來了。
他把菸頭摁在窗臺上,回頭時,陶然正好進來,她正用手攏著垂下來的幾縷頭髮。
他對著陶然招招手,“過來,我給你梳。”
陶然笑:“舅舅,我現在不是小孩了,自己可以來。”
蔣慕承上前幾步,將她扳過身背對著他,“你就是五十歲,在我眼裡也是個孩子。”
說著就把她扎頭髮的髮圈解下來,琴房沒有梳子,他就用手攏了下,在腦後給她挽成一個鬆散的髮髻。
“舅舅,舅媽沒給你生女兒,你這手藝都沒地施展了。”
蔣慕承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表情,倒是語氣溫和不少,“多少年前你讓我把你小時候照片刪了時,我就跟說過,萬一我要是生不出女兒呢。”
陶然轉身笑嘻嘻的抱著他的胳膊往外走,“看報紙上,現在二胎都放開了,讓舅媽再給你生個唄。”
蔣慕承眉心微蹙,“萬一要還是兒子呢?”
陶然:“。。。”還真是一點都不幽默,她發覺蔣小四僅有的幽默都給了沈小三。
不僅如此,對著沈小三,他是妙語連珠,能言善辯,而他對著旁人時,永遠都是標準的沉默寡言的撲克牌,偶爾發牌,也是能把人噎得半死。
陶然側臉問他:“舅舅,三哥一會兒過來嗎?”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還是那麼恩愛嗎?
蔣慕承點點頭,‘嗯’了一聲,又補充句:“已經在樓下。”
樓下的客廳已經坐了七八個人。
蔣慕承在一樓設了個專門的棋牌室,平日裡他們都是在棋牌室娛樂,難得今天女主人不在家,他們就嗨起來了,直接在客廳擺上了麻將桌。
知道蔣慕承在樓上,心情也一定不會好,就沒去打擾,坐在客廳裡閒聊著。
沈凌心情也煩悶,透過客廳的落地窗,院子裡的一切景緻都納入眼底,心裡某處一點點被疼痛佔據。
如果那一年,他的態度夠堅決,心夠狠,直接將她送去紐約,大概時間久了她就會跟慕時豐斷掉,就會遇見別的人,說不定現在早就在紐約結婚生子,過著安穩的日子。
他心情不好時,可以拿她出出氣,想她時就飛過去看看她。
可現在呢?
什麼念想都沒了。
她也真是狠心,走了大半年,一次都不到他夢裡。
以前她整天圍在他身邊,沒事就惡作劇,整的他束手無策時,他都恨不得將她塞進馬桶用水沖走。
那個時候他白天看著煩,可夜裡偏偏還要做夢,她在他的夢裡都要做壞事,有時都能半夜把他從夢裡給氣醒。
可現在呢,他日思夜唸的,她都不會再來。
有時他會固執又可笑的想著,是不是她又投胎到別人家,成為了別人的妹妹,才不再來找他。
心臟某處又開始抽痛,他伸手拿過茶几上的煙盒,倒了一根出來,沒有抽,兩指用力攆搓。
他把已經揉爛的煙扔進垃圾桶,要拿出一根,放在嘴邊,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