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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聲地對峙著,嚴櫟最先妥協,輕輕拍了拍被子,說:“睡吧,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就不會難受了。”
顧言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在感冒藥的作用下沒幾分鐘就昏睡了過去。
嚴櫟沒走,就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鼓起的一團被子。等到沒什麼動靜了,嚴櫟輕而易舉地掀開了柔軟的被子,看見了顧言還帶著點點水漬的臉。
毛巾被顧言蹭掉了,嚴櫟放輕動作地從顧言耳邊拿過毛巾去衛生間洗了下,擦掉顧言臉上的淚痕,重新擱在了顧言的額頭上。
嚴櫟用冰涼的手摸了摸顧言的臉,顧言無意識地往舒服的溫度上蹭了蹭。
整整一晚上,嚴櫟就坐在床邊,重複不間斷地給顧言用毛巾冷敷。顧言燒得糊里糊塗,驚醒幾次啞著嗓子喊“嚴哥”時,嚴櫟總會耐心地應他一聲:“我在。”
三十一、
B市三天的行程,顧言被嚴櫟看著在床上躺了兩天半。一中選出來參賽的十個學生,病了兩個,走了一個,每次帶隊的老師過來看望顧言,顧言總能聽到她愁眉苦臉的嘆氣,這次回去的成績怕是不好交差。
顧言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嚴櫟照顧了他一晚上後,燒就退了。只是人看著還有點虛,臉色也不太好,站一會兒精神就有一點頹了。顧言第二天醒過來,本來想去把英語考試考了,結果被嚴櫟態度強硬地沒收了准考證。
第三天,是出比賽結果的日子,許向晚也從醫院回來了。在Z大的禮堂,顧言和嚴櫟許向晚坐在倒數幾排,嚴櫟坐在中間。許向晚穿了件粉色的及膝大衣,披散著柔順的長髮,青春靚麗,聽著臺上主辦方客套籠統的例行演講,偶爾小聲地對著嚴櫟說悄悄話。
顧言聽著許向晚明朗的聲音,想起前幾天在湖邊的兩人相擁的那一幕,整個人彷彿又置身在了冰冷的湖水裡,從頭到腳都被寒冷緊緊籠罩了。顧言下意識地側過了頭,裹緊了身上厚厚的羽絨服。
許向晚撥弄著震動的新手機,眼神一亮,“嚴櫟,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嚴櫟似乎沒有答應的打算,許向晚央求地望著嚴櫟:“出來一下嘛,我有個好訊息想告訴你。”
嚴櫟側身看著精神不太好的顧言,摸了下他的額頭,“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顧言愣神,瞥見身後對他使著眼色的許向晚,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我,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等結束了我再去找你們。”
“嚴櫟,我們走吧!小言,拜拜!”許向晚笑著衝顧言小動作地揮揮手,貓著腰從過道里溜了出去。
嚴櫟熟門熟路地從自己包裡翻出小毯子,蓋到了顧言腿上,“我一會兒就回來。”
顧言的目光沒有像往常一樣追隨著嚴櫟高大的背影,低頭輕撫著毯子,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顧言人很清瘦,手指也是細細長長的,骨節分明。手攤開,裡面藏著幾枚粗糙的老繭。怎麼看,這都是一隻男人的手,比不上女孩子的白嫩和柔軟。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這是顧言這幾天一直想問嚴櫟的話。他發高燒那晚,嚴櫟一直在他床邊守著他,只彆扭地伏在床邊睡了三四個小時,就去參加了考試。顧言想起那晚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記得最清楚的是嚴櫟看著他的眼神,溫柔得溫柔得有些不可思議,像是自己憑空捏造出來的假象。
嚴櫟對他太好了,好到他有些惶恐不安,好到他心裡甚至生出了些妄想:他對我這麼好,只是因為我是他朋友嗎?
他對其他朋友,也會這麼好嗎?
他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呢?
每當顧言心裡這些摻雜著隱秘慾望的想法冒出苗頭,許向晚抱著嚴櫟的畫面總會出現在顧言腦海裡,一耳光狠狠地打醒他。
嚴櫟是喜歡女孩子的呀,怎麼會喜歡我呢?
顧言自嘲地笑了下,大概……是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顧言走神的工夫,臺上已經在宣佈名次了。一聽到“嚴櫟”的名字,顧言又無法控制地被牽引住了身心。
“來自J市第一高階中學的嚴櫟同學,獲得本次競賽數學組的第二名和英語組的第三名!讓我們為他鼓掌!”
顧言想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嚴櫟,卻忘了嚴櫟跟許向晚出去透氣了還沒回來。
嚴櫟和許向晚幾分鐘後回到了座位上,嚴櫟把一杯熱奶茶推給了顧言。
“嚴哥,比賽結果……”
“嚴櫟是數學第二,英語第三對不對?”許向晚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