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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的音量突然拔高,程嘉煬遲疑了下,抱起了謝瑤往嚴櫟的方向走去。休息了會兒的顧言勉勉強強地站起來,跟在了程嘉煬後面。
嚴櫟那邊圍了一小圈人,隱隱的還有哭聲。
程嘉煬站在人群外圍就停住了,面色不善地盯著裡面的人。顧言心裡有些急切地想看看嚴櫟,夠著脖子往裡面看。
嚴櫟身上搭著乾淨柔軟的白毛巾,許向晚披著嚴櫟的外套,抱著嚴櫟的腰,臉埋在嚴櫟肩上,眼睛像是關不起來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流著眼淚,看起來楚楚動人。
“嚴櫟,我好害怕,要不是你,我就沒辦法回家了!嗚嗚……”許向晚把這幾句話顛來倒去地說了七八遍了,嚴櫟幾次想去看看顧言那邊的情況,都被許向晚拖住了。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圍觀的人看見這對還膩歪在一起的小情侶,忍不住說道:“好了好了,快帶你的小女朋友回去吧,別凍病了。”
“是啊,快上車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膩歪呢!”
……
謝瑤的長指甲用力地摳著手心,把頭埋在了程嘉煬溼漉漉的衣服上,聲音微顫。
“哥哥,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程嘉煬從手下那兒接過毛巾,搭在了謝瑤身上,抱著謝瑤上了車。
顧言眼睛酸澀地盯著嚴櫟的方向,碰巧對上了嚴櫟四處張望的目光。顧言看著嚴櫟似乎有要過來的架勢,連忙衝嚴櫟擺了擺手,讓他趕緊陪許向晚去醫院。
許向晚察覺嚴櫟的動作,神色張皇,“嚴櫟,你不陪我一起去嗎?”說到最後,已經帶了些哭腔。
嚴櫟嘴唇微動,似乎是在跟顧言說話。可是顧言怎麼看都看不清嚴櫟的嘴型,眼睛裡盛滿又鹹又苦的液體,模糊一片。
*
謝瑤許向晚落水這事鬧得挺大。許向晚的父母一聽到訊息,當天下午就趕到了醫院。程嘉煬本來想在醫院給謝瑤做完檢查再回去,可是謝瑤一醒過來就跟他鬧脾氣,他只好帶著謝瑤回了J市。
顧言回到賓館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寒氣沖走了點,吃完買的感冒藥就躺在了床上。顧言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換了身衣服的嚴櫟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許向晚的爸媽本來還想請他吃晚飯,嚴櫟推脫自己有點不舒服就先離開了。嚴櫟離開醫院後跟司機師傅打聽到一家有名的粥店,繞了好些遠路才把粥買回來。
顧言睡得很沉,連嚴櫟回來的動靜都沒聽到。嚴櫟把粥放在桌上,坐到了顧言床邊。顧言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嚴櫟輕輕掀起一角,顧言燒得紅撲撲的半張臉露了出來。
嚴櫟皺著眉用手背探了下顧言額頭的溫度,看見了床頭櫃上拆開的藥盒。他不確定要不要送顧言去醫院,萬一路上被風吹著了,症狀加重怎麼辦?
嚴櫟最終還是沒把昏睡的顧言叫起來,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挪到了顧言床上,還去衛生間拿了毛巾浸了冷水擰乾,給顧言細緻地擦了擦臉。毛巾上的涼意稍微緩解了些顧言體表過高的熱度,顧言很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半夢半醒間睜開了眼睛,反應遲鈍地盯著專注地給他擦著臉的嚴櫟看了一兩分鐘,像是在確認他看到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嚴哥?”
顧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嘶啞,嚴櫟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要去醫院嗎?”
“嚴哥?”顧言不確信地又喊了聲。
“身體不舒服,不知道去醫院嗎?”嚴櫟語氣不太好,動作卻十分輕柔地撥開顧言被汗溼的劉海,把疊好的毛巾蓋在了他的額頭上。
顧言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嚴櫟,因為發燒,眼睛紅紅的。
“我去給你倒點水。”嚴櫟瞥見顧言幹得起皮的嘴唇,轉身正要走,顧言拉住了嚴櫟的衣角。
“嚴哥,別去找……”後面的話哽在了顧言喉嚨口,他無力地鬆開了嚴櫟的衣角,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嚴櫟聽見了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一時愣住。
顧言在哭?
嚴櫟重新坐在了床邊,想掀開被子問問顧言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去醫院,可是顧言死死扒拉著被子不鬆手,露在外面拽著被角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別悶在被子裡,裡面空氣不好。”嚴櫟把聲音放溫和了些。
顧言躲在被子裡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丟人的聲音來。
“顧言?”
顧言第一次沒聽嚴櫟的話,一動不動地縮在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