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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侄子你可得好好謝謝三叔我。”
吳邪看到眾人濟濟一堂,連久未見的二叔和三叔都來了。
又看到母親欣喜落淚,父親溼著眼眶,拿來一枚殷紅如血的墜子掛在他頸上。
相傳北冥有重火鳥泣血九九八十一日,泣出最後一滴心尖血,化為血玉,可生死人,肉白骨,得之如得第二條性命。
從有了吳邪,吳家闔家上下已經尋了多少年,哪怕只是傳說中的寶物,也從未放棄過找尋。
吳三省出征途中,經過饑荒之地,曾救下一位老者。老人說自己的故土遠在漠北,而漠北世代都是蠻族領土。當時軍中有人建議殺掉那老頭,吳三省沒有那麼做,反而隨軍帶著北上,在一個深夜將他放回了故地。
黑夜裡,老頭的眼中放出矍鑠的光。
“多年前我遠離故鄉,去往中原,為了找尋我的女兒。”
吳三省緘口聽著。
“我的丫頭愛上了一箇中原小子,甘願捨棄成為大閼氏的機會,隨他來到中原。我找了許多年,知道那個男人最終辜負了她,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她的一條命沒有了。”
他打量著吳三省,後取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袋來,“這裡頭是她的第二條生命,但是,我想她應該已經不需要了。”
他把那布包拋給吳三省,自己慢悠悠往大漠裡走去。
吳三省從布袋裡倒出一枚猩紅的石頭,形狀像極了傳說中的血玉,正欲問個清楚,茫茫大漠,哪裡還有老頭的影子。
暴雨無情,打落一樹桃花。
吳邪罔顧嬤嬤禁止開窗以防著涼的告誡,偷偷開了半扇,對著後院一地的落英憂心忡忡。
明明還未到凋零時,卻扭不轉天意如此,或許這就叫無可奈何花落去吧。
正當此時,林中竟走出一個人來。黑乎乎的人影,隨著越走越近,那身形愈發熟悉。
吳邪揉揉眼睛,猛地站起來,不管不顧地跳窗而出,奔向來人。
“大哥哥!”
跑近了吳邪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張起靈面色煞白,臉上身上多處血痕,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吳邪心裡怕極了,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腿。
張起靈從未有哪一刻像這樣脆弱,也從未有哪一刻像這樣堅強。
他跪下來,抱住吳邪小小的身板。魂靈開始抽離之際,張起靈想著,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死法了。
吳邪從來不知道從一個人的身體裡可以流出這麼多的血,被雨沖刷著,一地殘紅裡蜿蜒著的是一股股血水。
小身板努力支撐著兩個人的重量,直到看見張起靈後心插著的半截斷劍,他才無助地哭了起來。
“別死……求你,不要死……”
張起靈沒有聽見他的請求,如無意外,應該永遠都聽不見了。
吳邪久居山中不聞世事,殊不知京中早已人心惶惶。
保密得再嚴,聖上遇刺的訊息終究還是不脛而走,百姓惴惴地關起門來,各自小聲議論著要變天了。
說蠻賊區區百餘人,視十萬禁宮守衛於無物,大殺四方。
傳聞畢竟只是傳聞。就算是蠻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凡人之軀,未生個三頭六臂,以卵擊石,如何從萬千刀頭討得著好。
張起靈雖然從亂箭中逃脫,卻身負重傷,拖著最後一口氣,直到見到了吳邪才倒下。
死去的張起靈趴在地上,血水從他的身下往四面八方流散。吳邪跪在旁邊,無法阻止他繼續流血,無法阻止他的死亡。
吳邪對死一點也不陌生,可以說時時籠罩著他,可即便知道自己頂多只有活到十歲的命,他也一直活得很樂觀豁達。
他第一次明白死亡竟能讓人如此痛苦,五臟六腑揪作一團,攪成鮮血淋漓的渣。
哭得胸口發悶,假如他就此哭暈過去的話,張起靈就當真活不了了。
吳邪摸著頸子裡,想起還有這麼一件寶貝,吃了死人也能活過來。他拽下血玉,轉手塞進張起靈嘴裡。
說來也奇,那血玉原本硬如頑石,遇血即化,順著張起靈的咽喉沁入心脈。
說張起靈鬼門關前走一遭,起死回生後四肢百骸劇痛無比,掙扎著撐開眼皮,吳邪焦急哭泣的臉落入眼底。
見他有所反應,竟真活了過來,吳邪又驚又喜,一頭撲入他懷中大哭起來。
張起靈摸他的脖子,只摸到一截扯斷的紅繩,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