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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愛的人的家中。
他這才注意到,電視上的節目是《校友會》,剛好是他參與錄製的那期。
田騰飛這陣子忙得都忘了,還有這回事。那次錄製他玩得開心,嘉賓們也不像在錄節目,反倒似真正的校友聚會。
現在剛好播到晚飯時間。螢幕上的田騰飛穿紅色的衝鋒衣,起鍋加料,跑前跑後,一個人照顧整組的晚飯,瀟灑得活像森林裡一顆紅日,萬物因他而生長。
“這麼能幹。”林宇軒下意識地自言自語。
“我一直想親手給那個人做頓飯吃。”田騰飛把蜷在身上的大寶輕放在沙發上,轉身蹲到林宇軒面前,“小軒,你聽我說……”
溫情轉瞬不見,林宇軒掛上不耐煩的面具:“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可以錄下來,網上也有重播……你聽我說……”
“我現在比較想看電視上的紅衣服帥哥。”
田騰飛回頭瞅了眼電視。穿紅衣服的男性,不就自己一個人?
“我就在你眼前,看我看我,據說我不太上相。”田騰飛伸手在林宇軒眼前晃晃。
林宇軒終於移開了視線,看著田騰飛。四目相對,再也沒有可逃避的空間。他低下頭——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這麼做——他低頭盯著田騰飛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輕聲問:“你想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
田騰飛記得林宇軒曾對他說過這麼一句話。他倆也是面對面,認真看著彼此的眼睛,看到最深次,幾乎要看到心坎裡。
那天是他們的生日,他們一起待了一整天,說了許多話,不知不覺時鐘擺過了午夜十二點。
田騰飛想留林宇軒過夜,林宇軒堅持要離開,兩個人就沿著坡道慢慢向下走。
平時長得看不到盡頭的坡道居然那麼短,田騰飛感覺還沒走多久,巴士站的棚頂便依稀可見。
他不願分別。
田騰飛當時突然想下一場雨,拖住林宇軒的腳步,這樣他們就能一起找個狹窄的屋簷一起避雨。然後像天下所有愛情片中都有的片段,他在那裡,可以順理成章地告白。
可惜那天是大晴天,午夜也驅散不走太陽的熱度。
田騰飛悶了一身汗,從額頭到手心,嘩啦啦的,林宇軒很難不注意到。他問:“怎麼了?”
田騰飛張了張嘴。
“你想說什麼?”林宇軒笑得眼眯成兩道縫。
喜歡你。
想和你交往。
想和你一起看夕陽、看落葉、看陽春三月掛在枯枝上的雪。
想給你唱一首為你寫的歌。
想親你。
想抱你。
想和你做大人才能做的事。不以“誰是男子漢誰射的晚”為藉口,而是以“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和你做愛”為理由。
想和你一起征服世界。
想說——
“我愛你。”
田騰飛講出這句遲到將近十年的告白。
當年他洩了氣,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早點來報道”。林宇軒笑他傻,跟他說“一定會早來”,還說“一定會再聯絡”。
這話簡直跟flag魔咒一樣,咒得田騰飛丟了手機,咒得他們錯過這麼多年。
如今,田騰飛無論如何不願再錯過。
他見林宇軒還低著頭,眼睛埋在陰影裡,他看不清,便又乘勝追擊:“我知道你以為我開玩笑,其實不是,其實這麼多年沒有幾次是開玩笑。”
“夠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
“別說了。”林宇軒有些粗暴地打斷田騰飛,語氣充滿無奈。
他終於肯抬起頭。
田騰飛仔細看,才看得出他臉色發白,咬牙,緊攥著拳頭,像是在強忍怒氣。越發清冷的初冬,他竟也憋出一頭汗。
“田騰飛,你這麼說對得起她?”林宇軒嗓音發顫。
“我和她不是真的。這是公司的宣傳策略。你也知道吧,有些拍攝期間談戀愛拍完就分手的,就是那種。”
“你們在一起這些年,敢情都是宣傳策略?”
田騰飛把狼牽到林宇軒的面前,可是狼和哈士奇太像,對方總不肯相信這是狼。
若放平時,田騰飛大概就嫌麻煩放棄了。
“小飛,我記得你不是……”
田騰飛沒讓他說完。他轉身壓住林宇軒,沒給對方一丁點喘息的機會,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