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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筋骨,恢復舒適的姿態。
認出他的青年倒毫不客氣,掏出手機湊到他身邊,講了句“求合照”,然後熟練地搓了幾下手機,兩張活像恐怖片開場的臉便出現的螢幕上。
他被嚇了一跳,還沒回過味,那張疑惑的臉便定格了。
那人拍得不太好看,甚至有點醜,不過田騰飛莫名想到了高一時自己被硬壓著拍下來的證件照。後來上了高二,田騰飛張開了,個子也竄了起來,有好幾次重拍的機會,但他都放棄了。
那張證件照就這麼不離不棄地陪了田騰飛三年。
畢竟林宇軒好像一場夢,這張照片才是實實在在留在他手中的那丁點記憶。
他彷彿聽到一聲謝謝,剛想說不用,卻發現牽金毛的青年已不知蹤跡。他看了看時間,原來自己在原地已經愣了好久。
被飯店和熱湯溫暖的鼻尖,已經在寒風中吹得冰涼。
如果再不快行動,說不定已經到手邊的人都要溜走了。
田騰飛毫不猶豫掏出手機,連放三條奪命連環簡訊——
你回來了吧。
在家嗎?
我現在去找你,有事兒跟你說。
林宇軒回得倒是及時迅速。只不過,他的回信是一張圖,是田騰飛之前剛剛被熱情的路人朋友拍下的照片。
田騰飛的臉被截下來,旁邊打了好幾個問號,簡直是活體“一臉懵逼”的代言人。
你把我當成表情包了?!
為什麼不能撤銷!於此同時,林宇軒發出感嘆。
你以為是智慧軟體啊?咱倆一直簡訊聊天,忘了?田騰飛發完這條,順帶從相簿裡找出一張林宇軒衝他翻白眼的表情,一併發過去。
我睡了,已經睡著了。現在是夢遊的林宇軒在敲鍵盤。針德,叭叭叭啦啦啦……
這舉動和回答,簡直和當年的林宇軒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田騰飛截了輛車,喊司機以最快速度到了林宇軒家樓下。
熟悉位置是熟悉的暖黃色燈,在萬家燈火漸熄的深夜裡,格外明亮。
他知道林宇軒也曾這般站在樓下,餓著肚子聞著飯香,抬頭望著不遠處的一點燈光,等著那扇窗開啟,探出個腦袋,墜下籃子,然後興奮地舉著雙份的雞柳餅,和樓上的窗內人一同舉餅,共啖熱騰騰的美味。
現在他們換了個位置,而田騰飛手裡有林宇軒家的鑰匙。
感謝大寶,感謝狗狗,感謝一切在主人出行後需要照顧的生物。田騰飛緊了緊拎了十斤肉骨頭的手,飛速奔向他心儀的終點。
電梯數字從一位跳到兩位,而後跳到林宇軒所在的樓層。整套動作田騰飛做得行雲流水,但在林宇軒家門口前,他止住了敲門的手。
林宇軒在幹嗎?真的準備睡了?還是進行豐富的夜生活?他回來多久了?時差倒過來了沒?
田騰飛彷彿回到十五歲,回到了當年那個矮冬瓜身上,渾身散發著水澄澄的青澀味道。
面對林宇軒,他不知所措,胡言亂語,說了太多次喜歡。結果林宇軒憤怒了,煩躁了,最後變得根本不在乎了。
那他多說幾次,把狼牽來,林宇軒會不會相信?
田騰飛將額頭和指尖抵在門板上。他彷彿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摩擦地板,肉爪急促扒布料。
他先前一直煩躁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田騰飛突然聽到屋內在撞門。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動作太大,驚擾了誰,“人氣小歌王險為變態狂”這樣的字眼,在他腦內旋得斗大。
“大寶?”
田騰飛記得這片樓的隔音很好,可林宇軒講的兩個字,宛若喚醒當年受到巫女詛咒的萵苣公主的咒文。
那羽毛般的輕微觸感,當時落在緊閉雙眼的田騰飛嘴上,現在終於落進他的心坎。
“林宇軒?林宇軒,你聽我說……”
黑暗的樓道起先出現了一道光,劈開的黑暗。裡面有人探出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抓住田騰飛,一把拽進門。
屋內基本和田騰飛上次來沒太大改變,只是客廳茶几上的書不一樣了。林宇軒接過他手裡的骨頭,指著沙發讓他坐,而後從廚房裡端出一杯熱茶,塞進他手裡。大寶也順從地趴到他身旁,眼眯著,一副微醺地模樣。
沒人說話,狗也沒叫,屋內安然平靜,彷彿一切本該如此。
田騰飛以為自己飛向了外太空,飄飄然,只有電視裡的聲音提醒著他,這裡不是真空不是宇宙,是人間煙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