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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小龍蝦的天下。糖醋味的,都是些個小的空殼的甚至不新鮮的邊角料,吃起來不爽不過癮。
算了,田騰飛從小喜辣,吃一頓小龍蝦不會要了他的命根子。
到了辣辣香婆婆,上二樓,走到走廊底,田騰飛終於看到坐在角落包房裡的西西里夫人衝他招手。
見到她面前的陣勢,田騰飛眼都直了,路上的倦意一掃而空,二話不說,找了空位坐下來,手套都沒帶,先往嘴裡塞了兩隻。
小茜連忙遞給他一杯水:“看把你餓得,慢點吃,別噎著。我給你點了兩斤微辣的,不夠吃咱再加。”
田騰飛接過杯子,叩了叩桌面,猛喝一口,又對著盆子狂啃起來。
“老李,下次小飛錄節目你給他準備點吃的。看把孩子餓成什麼樣了。”
小茜一發話,只聽剛進門氣還沒喘勻的西西里連說“謹從夫人教誨”。樂隊成員後來跟上,也不忘抓緊機會揶揄兩句西西里的愛妻事蹟。
聽見人都到齊了,田騰飛擦淨手,從牆角邊拎來一打啤酒,開了幾瓶放在轉盤上,招呼隊友們拿酒喝。樂隊成員都是從他出道起就跟著他,跟了五六年,熟如家人,自然不會客氣。
“為了我們的新專輯,乾杯!”田騰飛舉瓶挑頭祝賀。
“還有巡演。”西西里拽了拽他衣角,小聲提醒他。
“對!”田騰飛喊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唯恐別人聽不到。他吐了吐舌頭,聲音細如蚊蠅,“還有新專輯後的巡演……我們一起加油……”
瓶口相碰,飛濺出金黃色的液體,一如他們金燦燦無憂的前路。
田騰飛舉著啤酒瓶打了兩圈,坐回椅子,剛準備開吃,突然發覺平時最能喝的阿源滴酒未動。
阿源是個瘦小的女生,在樂隊裡擔任鼓手的位置。平日這群人一起出來喝酒,最後都是她負責把所有人送回家。
可今天,她碰都沒碰酒瓶。
田騰飛也注意到異樣,看著阿源,微笑僵在臉上。
小茜眼睛左提溜右提溜,然後湊在西西里耳邊捏著嗓子講:“阿源這是有了。”
“有啥?”西西里不明所以。
小茜嘖了嘖舌,一臉“你個棒槌”的表情:“阿源那樣子,肯定是有這個了。”說完,她拍了拍西西里的肚子。
“阿源懷孕了?!”西西里大叫一聲,連忙被小茜捂住嘴。
西西里驚魂未定,突然想起這事兒除了當事人,對自家大明星的影響應該是最深遠的。他視線落在田騰飛身上。對方單手撐額,臉隱沒在頭頂燈光打出的陰影裡,一片黑,深得如窗外的天。西西里大氣不敢出一口,屋內其餘幾個人也不敢多講一句話,一個個都像打碎花瓶等待發落的調皮孩子。
“小飛,這事兒是我,有次沒帶套……”
貝斯手流虎剛開口,便被田騰飛一秒打斷:“恭喜你們啊。幾個月了?”
阿源戰戰兢兢,聲音打顫:“四個月。”
準媽媽還在繼續解釋,田騰飛再聽不下去一個字。他以為第二隻靴子已經落地,可誰知樓上不止一個人。
現在掉下了第三隻。
哦不,可能還有第四隻、第五隻……自己恐怕會被靴子怪埋起來,鏘鏘咚咚,難得安寧。
想到這兒,田騰飛笑得越來越開,翹著一側嘴角,半邊臉都褶到一起。那扭曲的表情看得西西里心疼,他很想勸勸田騰飛別硬撐,該發火就發火,該罵人就罵人,千萬不能憋著。
可田騰飛還像原來一樣,不火不鬧,深吸一口氣,說句“這是好事兒,注意休息”,便擺擺手走出包房門。
他感覺自己需要靜一靜。
室內空調轟鳴,涼爽宜人。可一走到室外,秋老虎熱辣的舌頭瞬間舔了田騰飛一身汗。
他找了個牆角,從褲兜裡摸出被汗打溼的煙盒,點燃一根菸,遠遠舉在眼前。煙霧被他的呼吸打散,重新聚攏,和周遭的聲囂一同飄飄渺渺飛到天上。
田騰飛腦中亂成被洗衣機絞過的毛線團,找不清頭緒。直到煙燒到過濾嘴,他才在手機裡敲下一句話,發給西西里。
給阿源和流虎賬上劃點錢,算我的禮,剩下的交給大玫瑰姐姐去辦。田騰飛如是說。
他還有不足一個月發片,發片後立刻巡演,總不能讓鼓手大著肚子上臺瘋狂。
訊息傳送出去,熾熱的菸灰燒到田騰飛指尖。他懊喪地甩開手,來回蹦了幾下。若放平時,這樣子早就瘋傳網上。可是此刻,他全然敗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