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鵑還沒親密到那步,便說:“就我們三人。”
杜叔笑道:“我們三人還出去吃幹嘛?就在家裡,我來做飯。昨天採的蘑菇還沒吃呢。蘑菇!”提到蘑菇,杜叔趕忙跑到廚房去看。我也跟了過去。我倆都傻了眼:那蘑菇,很多已經裂開了,做不成菜了。廬山蘑菇,新鮮的才好吃。放了一個晚上,雖也能食用,味道卻已不是最佳。杜叔做菜對食材要求很苛刻,寧缺毋濫。這倒是跟杜鵑作畫的態度很相似。
杜叔把蘑菇全都倒掉,直搖頭:“可惜了,可惜了。”
我說:“沒什麼可惜的,蘑菇廬山多的是,下次我帶你去採。”
杜叔感慨道:“彼蘑菇已非此蘑菇了。”
我理解杜叔的感慨。昨天若不是杜叔命我回來理蘑菇,杜鵑就不會一個人面對那場暴雨。若當時有我陪著她,共同面對電閃雷鳴的轟炸,她大概也不會驚恐過度,以致昏厥吧?那杜鵑也就不會恢復記憶了。這蘑菇,還真功勞巨大。
杜叔出去買菜,我見杜鵑精神有些萎靡,問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她昨晚一直說夢話,肯定沒睡好。早上起來後一直到現在,也沒休息片刻。
杜鵑卻說不需要,“我已經睡了十年了。”她說:“我要細細回味當年跟你在一起的時光。”
那是我們共同的時光。我說一段,她說一段。有時竟會搶著說。有共同的回憶,真好。
我問:“當年的事你就沒寫日記?聽說青春期女生都喜歡寫心情日記的。”
杜鵑說:“曾經喜歡寫日記,後來發現我媽偷看過我的日記,就不再寫了,只用腦子記。”她調皮一笑:“記在腦子裡,誰也偷看不到。只自己能看到。”
我翹起大拇指說:“這倒是很高明的招數,你的記性本就那麼好。”成績好的人,記性自然好了。
杜鵑嘆道:“可是再好的記性,也不如最差的紙筆。最重要的事,偏偏就忘了。”她帶著歉意看我:“對不起,月坡。”
我笑:“不要這麼客氣可行?你不知道客氣傷感情嗎?你這不都想起來了嗎?”
杜鵑神情竟是黯淡了:“可是讓你等了十年。十年,多麼漫長的時間。”
我說:“不是我一個人在等,其實你也在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杜鵑:“這麼漫長的時間,你就那麼確定能找到我?”
我說:“我不能確定。但老天終究有眼,讓我見到了你。”
杜鵑拉著我的手,真誠地說:“這些年,你受苦了。”又說:“對不起,月坡。”
再次聽到這句對不起,我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一下說不清楚是什麼,卻讓我隱隱覺得不安。
☆、第 45 章
第二天,我滿心不安地來到學校。卻見黃毛杜鵑面色如常,神情淡定。我問:“你爸今天過來,你怎麼就一點都不緊張?”
杜鵑冷笑:“緊張什麼?就為了班主任的捕風捉影?”
她的淡定也讓我心情放鬆不少。
該來的最終會來,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
下午最後的自習課,杜鵑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應該是她爸來了。半節課時間,杜鵑回到教室,氣沖沖對我說:“老混蛋要跟你談談。”
我愣了:“老混蛋是誰?”
杜鵑:“我爸。”
我站起身:“是在辦公室嗎?”
杜鵑:“不是,放學後去我家。”
我:“啊?這是打算怎麼收拾我呀?”
杜鵑:“你要不敢去就算了,我跟他說就行了。”我倒是不想去,可這能由得我嗎?我豪氣磅礴:“去,有什麼不敢的,天下還沒有我蘇月坡不敢去的地方。”
杜鵑倒笑了:“又不是上刑場,這麼悲壯幹嘛?只是叫你到我家吃頓飯而已。”
鴻門宴!絕對是鴻門宴。不過有飯吃,也是好事,至少可以做個飽死鬼。
我故作輕鬆道:“那叫你爸多弄點肉食,我可不是吃素的。”
她聽出了我的雙關語嗎?氣氛怎麼就輕鬆不起來呢?
走在去她家的路上,我嘮叨得就像個老太婆。
“你爸多大年紀?”“你爸是幹什麼的?”“你爸兇不兇?”“你爸有沒有暴力傾向?”“你爸不會揍我吧?”“你爸。。。。。。”
對我所有的問題,杜鵑只一個答覆:“幾分鐘後你就能見到那個老混蛋了,急什麼?”
這幾分鐘,我有多難捱!我希望一下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