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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叔把我的樂觀打得粉碎:“鵑兒當年考取的是哈佛大學。”他看看我瞬間變色的臉:“那幾年我跟著她到美國,陪她唸書。”
陪讀父親,能讓我好好活幾分鐘嗎?
杜叔說,當年看杜鵑不對勁,帶著她到處求醫,也沒個結論。他也無心公司的經營,就把公司賣了。一直陪著杜鵑。一陪十年。
杜叔笑得有些苦澀:“也算是對她過去的一些補償吧。從她孩時一直到高中畢業,我都沒什麼時間陪她。一直在創業,打拼。真的,”杜叔表情真誠:“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我以為我給她們母女提供豐衣足食,就算是盡到了一個為夫為父的責任,後來才知道,”杜叔嘆氣:“那根本不算什麼。對她們而言,可能是家人的陪伴更重要吧。否則,她母親怎麼會跟我離婚?”
杜叔表情落寞,似乎對往事有著難以釋懷的愧疚與後悔。
我不想話題如此沉重,開玩笑道:“這些年你就沒再找一個?你這麼帥氣有風度,雖然比我略遜一籌,但肯定能讓中老年婦女著迷的。”
杜叔仍然落寞不已:“一朝被水溺,十年怕飲茶。沒有這個心思咯。”
看來離婚對杜叔的打擊很沉重。不過,我倒是看你喝茶喝得挺順溜的。
我看了看那些畫:“這就是杜鵑五年的成果了?”
杜叔搖搖頭:“不止這些。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已經售出了。”
“哦?”
杜叔續道:“我北京有個生意上的朋友,開了個畫廊,鵑兒的畫,由他們裝裱代售。每隔一段時間,鵑兒就要挑一些自認滿意的作品寄過去。”杜叔又喝一口茶:“他們說,鵑兒的畫,賣得最好,也最快。”杜叔的表情微微得意:“那是自然,鵑兒自我要求苛刻,每次寄畫,都要挑能讓自己滿意的,花很長時間檢查畫中有沒有缺憾。”
這我沒有絲毫懷疑,當年她讀書時,也是對自己極為苛刻,要求相當嚴格。
我指指沙發上的那一疊,問杜叔:“那她覺得不完美的,就自己留著?”
杜叔再次搖搖頭:“不,這是還沒挑的。她覺得不滿意的畫,哪怕只有微疵,當即就撕毀。”
“啊?”我驚了身一顫,感覺那是在撕鈔票,:“那也能賣掉的呀,一般人哪裡能看出來?”
杜叔無奈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能由著她了。畢竟,這是她的作品,生死大權由她自己做主了。”杜叔的感覺跟我一樣:“只是,我看她撕畫,覺得很心疼。”
我忽然想起來:“當年我陪她畫過一些廬山的畫,那些畫還在嗎?”
杜叔神情茫然:“應該被她撕掉了,這些年,她的畫我都見過,從沒有那時的畫。”
我爭取最後一點希望:“會不會藏在什麼地方了?”
這回杜叔很肯定:“絕對不會,當年回北京,她的東西全是我收拾的,沒有畫。”杜叔看見我臉上的希翼神情,不忍打擊我:“不是沒有你說的那些畫,而是什麼畫都沒有。所以,想要用畫來勾起她的回憶,想都不用想!”
“不,”我突然有了信心:“至少還有一幅!”我想到了劉力,他應該會把當年那幅肌肉畫保留的。
“這幅畫,將伴我終身。”當時,他是這麼說的:“若干年後我死時,什麼也不帶去,只帶這幅畫!這是我青春的印跡。”
只是十年過去了,期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劉力真的還儲存了那幅畫嗎?沒丟失吧?我突然又失去了信心。
☆、第 19 章
我打電話給劉力。
我跟劉力和王一凡,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聯絡。同學間的感情還是真摯,畢竟當年天天在一起廝混,相互之間瞭解得深,有許多共同的回憶。
我這些年回廬山,若時間寬裕,會找他倆小聚一下,互通近況。只是談得差不多了就會拼酒,最後都以醉酒收場。
劉力在廬山牯嶺鎮派出所,是一名警察。他高中畢業後,就報名當兵了。算是走了正確的路。雖然在學校時打了無數次架,卻也沒出什麼大事。而部隊來徵兵的領導,看見他一身結實的肌肉,當即眼睛就亮了。聽說他會打架,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武警和陸軍部隊搶著要,爭執不下,最後讓他跟他父母商量選擇。他父母想他去當武警,武警一般在城市,少吃苦。他卻選擇了陸軍。
當時他父母氣得說他就是想跟家裡對著幹。然而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他參軍離開的時候,我跟王一凡還有其他十幾個同學去送他。我問過他為什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