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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如琴湖邊上的小路往回走。
不知誰家養的一條小狗跑了出來,竟然悄悄跟在我們後面。
杜鵑先發現的,她偶而往後看一眼,竟是嚇得臉色發白,大叫一聲:“狗!”然後對我叫:“快跑!”就率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而去。
我看著那條小狗,簡直無語。至於那麼害怕嗎?這麼小的東西,我倆隨便誰,輕輕一腳就能把它踢到湖裡去玩狗刨。
難道是故意裝的?有人說,能扛起煤氣罐的女孩,在男人面前,連礦泉水蓋子都擰不動?
看著杜鵑拼命奔跑,我也跟著她跑起來。
那狗本來沒打算追我們,見我們突然跑起來,竟然野性大發,嘴裡嗚嗚叫著,跟著我們猛跑。
杜鵑跑得愈發地快了。
我則一邊跑一邊注意著小狗,若它膽敢發狂咬人,我隨時給它來一記佛山無影腳。
還好那狗小,跑不快。離我們的距離越拉越大,它也覺得無趣,停下腳步,掉頭走了。
再看杜鵑,她還在低頭狂奔。那麼快,竟然拉開我一段不小的路程。我叫道:“沒事了,我們甩掉它了。”
杜鵑回頭遠遠看我這邊,不見狗蹤,才放下心來,停下腳步,扶著路邊一棵樹大口喘氣,顯然累得夠嗆,幾近虛脫。
我跑到她跟前,重複道:“沒事了,我們甩掉它了。”
杜鵑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了,突然笑起來:“你一個天天打籃球的,總是跑來跑去,竟然跑不過我一個女孩子。”
她是說我追不上她嗎?
這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然而卻讓我記在了心裡,那似乎是對我後來的一個預言。
很準的預言。
此後的許多年,我一直在追趕她,始終沒能追上。
後來我們又翹了許多節自習課,我帶她幾乎畫遍了比較近的景點。天橋、錦繡谷、仙人洞、大天池、龍首崖。。。。。。
遠一點的地方,如五老峰、三疊泉、含鄱口、大月山、鐵船峰。。。。。。則佔據了我們週日的時間。
她喜歡畫畫,我喜歡看她畫畫。她為如何作畫發呆構思,我則發呆地看著她如何畫畫。我喜歡這種發呆的感覺,我心裡甚至暗存奢望:如果能這麼一直陪她畫下去,那是多麼美好的事。
可是,每次時間都過得太快,一幅畫,不知不覺間就畫好了。而回家的路,又是那麼短,一走就走到了。
那段時間,我們究竟翹了多少節自習課?不記得了。
幸好那段時間班上一個姓林的同學和一個姓孔的同學,成績突然滑坡,連續兩次考試成績都不理想,班主任自是天天忙著批林批孔,也沒怎麼注意我們。
我的變化也明顯了,上課時,不再靠著椅子跟躺著似的,而是像她一樣,端端正正地坐著。課間時,也不是奔向操場打籃球,而是找機會跟她說幾句話。有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坐著,心裡也覺得挺舒服。
只是我的成績仍然沒什麼起色,雖然沒再待在後五名,卻也只在後十名內徘徊。我多想每次能多考幾分,不為別的,只為能在成績排名表上,離杜鵑更近一些。
可試卷發下來,依然是慘不忍睹。特步多過耐克。
杜鵑現在說話也不那麼刺耳了,還安慰我:“考試沒考好,不是你的錯。”她幫我找理由:“是老師沒出你會做的題。”
我腦門遍佈黑線:“沒天理呀,我上課認真聽了,作業認真做了,考前也複習了,怎麼還是這麼糟糕?”
杜鵑覺得這是個飲食問題,她說:“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立馬給我來了碗心靈雞湯:“學如田間之苗,不見其長,日有所增。不學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
我見她不把我弄暈似乎不會罷口了,趕緊不恥下問:“教我兩招咋樣?”
杜鵑奇怪:“你怎麼變得虛心好學了?”
我指著成績表:“只想多考幾分,離你的距離更近一些。”
杜鵑不解:“那又如何?”
我突然有了遠大的理想:“說不定我也能考上大學,到時候繼續跟你同桌。沒有我跟你死磕,你會不習慣的。”
杜鵑笑了:“那好呀,我在北大門口等你。”
北大!我遠大的理想瞬間崩潰:“你可知道我離北大有多遙遠的距離?”
杜鵑看看地圖,比劃了一下:“跟我是一樣的,離那裡的距離是一千多公里。”
這都能一樣?這哪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