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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下明崇逸的手,淡淡吐了一句:“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
男人的氣息吐在我臉上,我聞到淡淡的煙味。“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你放的吧?”我的話直接挑明,不帶一點水分。
他回應的只是冷靜的沉默。
前一秒我離開,他的《簡愛》直挺挺的躺著。照片不見了,藏了大約有十年的照片不見了。
明崇逸猜到些什麼,到嘴的話在看到我後,硬生生的給憋下去了。
“我的爸爸,我的媽媽都是你害死的。”所以李嬸時不時需要藥浴,是因為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她為了救我,落下了病根。我的爸媽都死了,我沒死,你沒死。原來你一直擔心我看的見,是怕我看見這些存在的風景,觸景生情。
小時候和你生活了三年,都不知道你喜歡喝牛奶。只是因為我,我喜歡。所以你說你對牛奶過敏。
為什麼要這麼溫情對我呢?明崇逸。再殺了我身邊的人後還能這麼溫情。
男人看著我,停頓了那麼一會兒。“你想起來了?”
這樣一臉冷漠的人,背後面目全非而已。我想起七歲某一天他抓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的場景。一句一句的“明天還來嗎”?“明天還來嗎”?
……
過了好久,我才說著:“明天還來。”
他小時的頭髮還不是能遮住額頭的程度,現在不只是頭髮。
人都漸漸不明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是害怕一個人吧?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把我留在身邊?”問到底,我的用途一直都是娃娃機。你的愛好機率比娃娃機中獎的機率差不多。
“不是,我是害怕你一個人。”
初那,小時候。我是害怕一個人。現在我只害怕立初那的世界是一個人。比如現在腳上踏著的血都讓男人無比的害怕。
本來是動情的話,聽得我很想大笑。“呵,我一個人?也對,你這種人真應該一個人過。怎麼辦呢?可是我後悔了。我真是後悔救你,真是後悔把你從黑漆漆的地下室拉出來。”
我的話藏了針,看不出痛者為什麼痛,但就是痛。
但還是希望我的記憶是我瞎想的,是我的錯。
我希望明崇逸可以否定一次,一次就好。
腳下用力的抓了地,碎片切入的更深些。我反而輕鬆些,十年前該流的血現在還給你。
“我現在好想殺了你。”
屋子裡的血腥味更重了,他盯著我泡的發白的腳說:“初那,你的腳一直在流血。”
明崇逸想了想,儘量把兩個人之間的隔閡磨到最劣質程度。沒有直接逼我,只是關心我現在的狀況。“再恨我,也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怎麼有力氣恨我?”
我沒理明崇逸,任由玻璃扎著。扶緊浴巾走回房間,今晚的問題我不會有答案的。路過長長的樓梯時,真想一咕嚕滾下去。還是忍住了,有一個信念,我不能讓明崇逸活的比我長。
他一次都不願意騙我。
夜裡我感受到有人溫柔的抬起我的腳掌,用鑷子拔著碎渣。有點微痛,我還是有些不忍心叫出來。因為實在是太溫柔了,太小心了。
早上起床我看見雙腳都包裹了厚厚的紗布,知道明崇逸來過了。我問:立初那,你怎麼一直在受傷?我忍著痛下床,收拾了些行李。
罰酒一直睡著,我捏緊了拳頭。還是放棄了,因為這是立初那哥哥送的。立初那沒有哥哥了,自然無福消受這禮物。
提著一個大箱子下樓。
明崇逸在樓下一口口的嚼著早飯,無視我的大箱子。只有李嬸驚訝的叫出來。“小姐,你這是幹嘛?”
腳下還有些疼,行李箱搬得有些費力。對於一直照顧我的李嫂,我是很感激的,我扯出一個微笑。“李嬸,我準備搬走。”
“誒喲!小姐你別鬧脾氣了?你能去哪啊?”
李嬸一句話點醒了我,我能去哪呢?最好是一輩子都見不到明崇逸的地方。
“留下吧。你現在眼睛剛好,沒有認識的人,能去哪裡?”明崇逸看著我呆住不動地樣子,補充道:“而且我要一直照顧你的。”
從昨天晚上挑明,明崇逸一直都安靜著。
我有種想看著他暴怒的心情,最好是怒到甩我巴掌的地步。這樣的冷戰交流,我實在是受不了。心裡壓著火,行李箱靠著小腿。“你是想連我一起都殺了吧?”
“立初那!”明崇逸差不多有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