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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陸攸之心中雪亮:無論他們如何做,自趙慎從刀下留下他的性命,他們今生糾葛已是再難分清。
可笑他半生求而不得的慰藉竟是由面前這人給予;然而情知荒唐,事至此時,陸攸之不想再抗拒。他從前處事要衡量無數利弊,而到頭來亦算不過天命;若非命運玩弄,他為何竟不可抗拒的對這人生出如斯情愫?趙慎囚他是痴情愛重也好是強求貪嗔也罷,他只要想通自己心底真意不再違拗便已夠了。縱然人世間妄為之事皆須因果償報,他亦只想拋卻種種牽掛,隨心所欲。人生苦短,況且亂世中朝不保夕,難得有些事此刻尚能握在掌中,他已不想再耽擱錯過。
他傾靠在趙慎懷中,脊背正貼著趙慎胸前,自那胸膛便可感知到他的血脈搏動。陸攸之閉上雙目,只等他為自己解開衣帶。
然而趙慎終是將他放開。陸攸之雙眼迷離睜開,輕聲問道:“怎麼了”
趙慎低聲道:“我怕負你。”他擎起陸攸之臉頰道:“我是不知何時便會戰死的人;亦什麼都無法為你安排。”
卻聽陸攸之笑道:“我與你歡好,何曾是為了託付什麼?”
這話中大有慨然灑脫之氣,趙慎見他這一笑如春風吹皺春水,這樣的神態他已經久未在陸攸之面上見過,一時只覺其明豔不可方物。
夜色闌珊,正是兩情繾綣,一宵纏綿。
第8章 識曲聽其真
帳中只燃著兩隻蠟燭,陸攸之伏在趙慎膝上似睡非睡,也不作聲。趙慎看他這樣疲累之態,不覺歉然。他饒是如何小心,可真到意亂情迷深處時也顧忌不上,陸攸之畢竟是剛捱了打,這一番折騰怕有些吃不消。
一時又忍不住將手伸進陸攸之中衣之內,卻聽陸攸之低低呻吟一聲,趙慎住了手問:“怎麼?”
陸攸之微微一笑,搖頭道:“無事 。”他頭枕在趙慎膝頭,只覺心底柔軟,但願這一刻永不改變。他痴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遂起身道:“我一徑壓在你腿上,壓得你腿腳麻了明日沒法騎馬。”
趙慎卻按住他道:“你莫起來,我……與你多呆一刻。”
陸攸之眼波一轉,似猜到幾分,問道:“你是要去做什麼?”
趙慎淡淡道:“朝中不肯派救兵,唯今之計便是我親自出城求援。”他這廂說,手下無意中加了三分力道,陸攸之微微吃痛,方才迷糊纏綿的心思驟然也清醒了,不由問:“你要找誰去?”
趙慎道:“周遭近處兵力足夠的不多……我思量,陽城的劉敖……”
陸攸之斷然道:“你可願聽我一言。”說罷便以手撐地就要掙扎起身。
趙慎見他神色鄭重,心中一動。當下也不急著回答,抽了手出來為陸攸之將中衣整好;又扶著他起來;道:“你靠著我說,身上輕鬆些。”
陸攸之道:“不,這話要正經說。”他四下看去,起身取過一隻棋罐,拈出數枚棋子,置於地面,指道:“此為洛城,你求援處不外鄴城,陽城,許都三地。”他將犄角上一顆拾起拋回罐中,“鄴城斷去不得,乃是有去無回。”
趙慎道:“這我省得,高元寵必扣下我另派他人來此。他正愁除不得我。”
陸攸之道:“你取陽城而棄許都,是因為高元安是丞相親弟又曾被你頂撞,而劉敖是你父親故交?”
趙慎道:“是。”
陸攸之道:“可劉敖斷不會應你。”
趙慎蹙眉道:“為何?”
陸攸之道:“劉敖這人一向明哲保身,他與你父親那點交情值的什麼?況且,”他手指一劃,“若得了洛城,西燕軍往何處去?”
趙慎道:“自然是鄴城方向。”話未了已然明白,“你說陽城不在進軍路上,倒是許都卻與我是唇齒相依?”
陸攸之微微一笑:“正是,此刻你出去求援,拉舊情是沒用的,要勸說得當,凡事都要講說出利字。事不關己,他為何要幫你擔著利害?”
趙慎尤遲疑道:“可高元安若想著坐看我與敵軍爭鬥,待兩下都力有不濟了,才來撿便宜,此刻也未必出兵,何況,他與我趙氏的過節……”
陸攸之道:“既往過節這事不足慮,那都是因為利害傾軋,算不得什麼恩怨。倒是你說的前一半……”他思忖片刻道:“這便要賭了。”
趙慎問:“賭什麼?”
陸攸之冷然道:“賭他高氏兄弟嫌隙,賭他見你兔死狐悲!”
趙慎聽這話,不由竦然心驚。默然半晌道:“我可要與他說什麼?”
陸攸之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