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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施主有善緣。施主若無處去,便留居在這寺中罷。”言罷抬手揖道,“施主自相安歇吧,不必多禮相送。”
這人起身還禮,直目送住持出了房間。他此時面上尤如千萬鋼針戳刺,只輕輕一觸,已是忙皺眉撤手。轉而不由苦笑,此時他覺不耐,可前日夜間在趙慎帳中烈火灼過肌膚時的劇痛,他究竟是如何忍下。
陸攸之——而今他面目已非,世上便當真再無此人。
趙慎一夜間立於城頭,直看著月影轉過半天,原來眼睜睜等著夜去晝來,竟是這般漫長。
在城頭領士卒巡夜的軍官道:“有我等睜大眼看著,將軍且眠一眠去。”
趙慎道:“這沒有不放心,我只不想睡罷了。”
這話並不是誑語,他只一閉目,便覺黑暗中一顆心空懸焦躁,愈是不願思量之事便愈向頭腦中湧現。一時滿腔鬱憤只想尋人傾吐,可那事卻無人可訴。他強耐這憋悶輾轉了半夜,終於有些許迷糊時,眼前卻燃起一蓬烈焰。他隔著重重帷帳,見得那人的身影,可待闖入其間,卻忽而有風過,周遭再便一片塵埃亦都不見。趙慎心中驚動,幾乎脫口喚出那人的姓名,可徒自張口,喉中卻發不出一聲。他情急之中周身一震,卻是醒了過來。睜眼時見夜空如墨染,一輪明月皎潔,卻似是已微缺了一彎而不再圓滿。
他呆望著月輪許久。月光似水,澆滅他胸中如衝撞野馬般的無明業火,又將兩日來心中淤塞的混沌盪滌開來。待回過神來,方似才想得明白,原來陸攸之已真不在此間了。
他日前驟聞營帳失火,好似被當頭猛擊了一棍。而今心中懵懂方復清明,那隱隱鈍痛也突然尖銳清晰,好似被巨石碾碎壓扁的骨肉重新長好而有了知覺,又猛然被利刃齊根斬斷。他咬牙怔忡良久,忽而又覺可笑。那早打定主意送陸攸之離這是非之地的不也是他?既如此,是他的珍重相送抑或是他的不告而別,本也並不要緊。縱然他此時有多少話語滯澀心中再無處可言,但真要置身一步三顧的糾纏場面中,他們又能如何自處?能如此般,兩人再互不牽絆,也便當真是相與成全。
他如此自解許久,總算覺得心中輕快些許。其時已全無睡意,索性踱到城頭。夜來四下靜謐,城頭巡邏士卒的腳步聲亦似行得遠了。趙慎一目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