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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清楚的。公事上已趁早向李守德做了交代,今日見他已全數接手清楚,心中已放了大半。可另一半,卻是難講於人前。思慮了半晌,終低聲道:“我有事要見見趙將軍,長史得空替我求一句。”
李守德聽他這話中的說法甚覺詫異,謝讓生性謹慎總恪守著上下禮數倒是不假,可這話說的亦著實太見生分。他心中猜度許是謝讓耽心趙慎守城要緊走不開才用了個“求”字,便道:“我正有事報與將軍,末了便替主簿捎話。”他此刻亦明白謝讓這必是要交代後事,為寬他心,便又道:“主簿放心,城防目下並不慌亂,這一刻的功夫,將軍總得還見主簿。”
謝讓聞言,輕聲道了句“多謝,”只覺力氣又耗盡大半,掙扎著道:“你便去罷。”
他目送李守德疾步走了,方又闔了雙眼。他這幾日輾轉病榻,倒覺腹背疼痛愈加厲害,今天不知怎麼卻未再犯。前幾日他因著疼痛不得安睡,難得有一刻能舒坦。此時閉目靜臥,本該眠上一眠,可心中翻攪如濤,止不住暗暗長嘆了一聲。
他入趙競軍中時任如何也不敢想,他這一生中竟經了這些多跌宕。他一介書生,竟也親身經過多少苦海徵殺,血雨沾身。他見過壯士豪氣干雲,亦見過梟雄末路窮途;生死彈指,榮衰不過轉瞬。只這一世,似已活出了幾世的悲喜。若他當日未曾做軍中幕僚而留在鄉野,也到終老此時,又將是何種心境。
他此時病臥圍城,或許旁人眼中亦是臨終淒涼;然而激流行船,又怎能永立潮頭。想他少時至今,初經大事時便往往驚忡而難自持,以為已臨絕境。只不過這年年歲歲間,任如何驚天的變故便也都似流水,血雨腥風,總都是過去了。
他聽得有人在近旁輕聲喚他,睜眼看時,正是趙慎。
謝讓道:“我與將軍私下說些話。”他見周遭衛士退開,將手覆在趙慎腕上,低聲道:“將軍莫要怪我。”話音才落,只覺自己掌下猛的一震,聽趙慎道:“主簿不怪我麼?”
謝讓緩緩道:“這樁事,你無論如何是做的錯了。其實人心有情並不是錯,可是,如何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