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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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聲音瞬間又把他帶回那水光瀲灩的湖邊,荷葉亭亭,水面清圓,船孃的歌聲從荷叢深處高高低低地傳來,也只是依稀罷了。
既然能聽見歌聲,他也就知道,這不過是在一場褪色了的舊夢裡。
張佳樂從未想到還會回到那一年的南湖——大抵是當初痛得過了頭,全忘記了。金針封住周身大穴,不能運氣不能動武,五感消退,連痛都不真切了,臨湖的屋舍裡清風不斷,他卻渾身汗溼,渾似剛從南湖裡被撈出來;又好似被逐出門牆的那一天,暴雨潑天而落,北樓一支的師兄弟們無人敢送,他忍著無邊無際的痛楚走下山門,終於支撐不住連滾帶爬摔了個狗啃泥,爬了半天爬不起身,直至一把傘遮住了他。他抬起頭來,雨水混著血水沿著傘把滴在他的臉上,執傘之人卻若無其事地把他扶起來,背上身,轉身就走:“閉嘴罷,你不再是北樓首徒,也不用守百花南北兩樓的戒律了。”
這話字字不假,又字字勝過入體的金針,他伏在他的肩頭,面上一片溼熱鹹苦,但那並不是自己的淚。
他們又去了南湖,兩人初遇的、有荷花有歌聲的南湖,療傷、拔針、脫胎換骨,置死而生。
荷花淡淡的香氣,混著血腥氣和那人身上清苦的藥味一併輕輕撫上面孔,他聽到響動,知道他要走,就輕輕地動了一下剛好的左臂,拉住了來人:“……你要去哪裡?”
“北樓有難,師父命我我同其他師兄弟前去救援。”
他聞言大驚,一時忘卻了渾身傷痛,掙扎著要從枕上起來,舊日稱呼自然而出:“孫師兄,我也……!”
“你去不得。”
他心中大慟,自從領罰,還是第一次落下淚來:“……廢人一個,不必去了。”
溫熱而乾燥的手輕輕在按在他的手上,一觸就分開:“南北同枝,北樓既然求援,我等一定竭力為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