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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裡握著筷子,“這樣握著,才好吃飯。”
她抬頭去看他。那笑依舊很乾淨,就像終南湖裡的水。
“謝謝主人。”她輕聲。
阮徹寒仍舊是笑,卻低垂了眼,不動聲色抽回了手。
之後的日子也是平淡無奇,阮徹寒日常三點一線,臥室,鑄劍臺,白塔,除了第一個,阮白塔都是跟著的。阮徹寒不愛講話,也倒像是傳言說的,把這一生都付與了鑄劍的事業上。只是到了夜涼如水,與她在亭中對酌時,他會忍不住和她炫耀,說,“小阮,你是我鑄的最好的一把劍。”
到這時阮白塔也不知道怎麼搭話,只是微微一笑,飲下杯中殘酒。
鑄劍靈之事,本來就是需要收集天地靈氣,這有靈氣的東西,都是有感情的。
漸漸的,阮徹寒有什麼事都會向她傾訴,像是在對她講,又像是在對自己講。
“小阮,我娘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溫柔又幹淨,就像這終南山莊中的白塔,”他放下手中的書,和她說道,“我小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看我練劍,看著看著就是一天,晚了才來催我睡覺。父親和我一樣也是個劍痴,經常冷落我娘,後來啊……大概是太寂寞了,在我八歲那年得了重病,去世了。”
阮白塔似乎能感應到他的悲傷,伸手搭上了他的胳膊,連連搖頭。
“後來我就總在這白塔下練劍讀書,就像是我娘在陪著我,秋去春來,我爹也去了,偌大個山莊就落在了我一個人肩上,德叔怕我一個人寂寞,催我成婚,可我又怕娶了誰會將她害成我娘那模樣……”
“這就是你不娶的原因?”阮白塔開口,語氣中七分心疼,三分冷清。
“不,”阮徹寒垂了眼,站起了身,“不是原因,是藉口。”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阮白塔頷首,轉頭去看他的身影。算到今日,在他身邊,也有四年了吧……只是阮徹寒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似乎從沒有看懂過。
日子還是這麼平淡無奇地過,到次年三月,南邊天王洲起事,戰火一路燃燒,燒到了終南山下。德叔總歸是有點害怕的,亂世無完卵,也不能保誰能夠全身而退。他勸阮徹寒差人加固山莊防護,他也不拒絕,到晚上山下的守軍齊應南將軍上山來拜訪,說是戰火吃緊,也是擾了終南山莊的清靜,他那邊實在是過意不去。
阮徹寒表示理解,亂世之中哪有人可以置身事外,那將軍突然轉了話題,說,莊主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吧,亂世之中,還是要給自家留個種的,我看那南照城主的女兒薛清棋就不錯,不然便應了這門親事,倒是也能保我們山莊昌盛的。
阮徹寒面露難色,道,實在抱歉,雖沒有與外人公佈,但阮某已然娶妻。統領一拍腦袋說喲為什麼沒有看到尊夫人?阮徹寒便伸手牽住了阮白塔的手,說,你瞧我這糊塗的,這位是我的夫人白塔,這是山下的齊將軍。齊將軍,我這招待不周,您可要多多海涵。
阮白塔朝那將軍頷首,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倒真是一副小兒女情態。身邊阮徹寒突然發力,阮白塔還沒有反應到發生了什麼時,已然落入一個懷中。
白芷混合著清淡的蘭香,那是他特有的香味。
阮徹寒輕笑,在她頰上落下一吻。這邊齊將軍也看出了對方的意思,說,既然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修整了,他並沒有走,卻是補了一句,您和您妻子可真是恩愛。
阮徹寒笑得無害,說,這倒是,畢竟白塔,是我的心頭血。
將軍訕笑,轉身離去。
等到那將軍走得沒了影,阮徹寒這才放開她,說,“夜深了,早點去睡吧。”
阮白塔縱有千般想言萬般想說,最後也只是應了一句,“是。”
阮徹寒站起來往回走,轉身的時候突然落下一聲嘆息。阮白塔知道那邊逼得緊,這番演戲也是他身不由己而已,不過怕是這波之後,還是會有什麼劫難的吧。
事實證明她果然沒有料錯,半個月之後齊應南再次上山時已然成為薛家的乘龍快婿,說是山下戰事實在吃緊,需要山莊支援他十萬支兵器。阮徹寒自然是驚奇,十萬兵器不是小數目,他有點推脫,說若是要十萬兵器,是要等一個月工期的。
齊應南冷哼一聲,說,“姓阮的,你真當我齊應南是個傻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尋。如今這天下,已經不是皇帝老兒的天下,在這天王洲,我才是老大!山下戰事吃緊,起義軍已經攻破四座城池,若是三天內你拿不出這十萬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