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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他們不仍在時間裡繼續?
只要繼續,就能相遇。
當然說這些都太遠了,太陽落下,太陽昇起,揮別了舐血、狂潮與傷痛,隨之而來的,是繽紛多彩的八十年代。
不如春暖花開,我們再出發?
【番外 東南篇】
青麓茶場,長江下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國營小茶場,主產青峰、雀舌、碧螺春,品質中上。
夏修白出現在此地是因為這兒是他的老家,而夏明若則是因公,所以兩人在茶場門口碰面時,雙方都覺得不可思議。
老黃嗷嗚一聲撲到夏修白懷裡,夏修白揉貓感嘆:“他鄉遇兒子,此所謂五大喜,不過這兒有什麼可挖的?哎對了,你媽給你做了一身新大衣,呢子的,賊帥。”
夏明若心想,新大衣又不准我穿,成天掛在衣櫥裡供著,別說賊帥,匪帥也沒用。
他就解釋了,原來茶場的這片丘陵被一條長江支流的支流——青麓河分割成兩個部分,在河灣北面的崗上,最近探出了一處新石器村落遺址,亟待發掘,但是本地縣政府人力財力都有限,加上不重視,所以沒能力組織一支考古隊,正好夏明若他們的隊伍流竄在附近,上級就乾脆派他們來看看。
夏修白極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好看的,我真不理解你們,老把古人的灶臺子、糞坑子當寶貝。”
夏明若說:“嘿,此地的縣長也是這麼說的。”
夏修白說:“我要是有這個閒工夫……”夏明若飛撲過去捂住他的嘴,李長生帶著徒子徒孫微笑地經過,打招呼說:“修白?巧遇巧遇,你好啊!”
夏修白賠笑說:“都好,李老您辛苦了。”
兩人目送考古隊走遠,夏修白問:“你們住哪兒?”
夏明若指著小山頂上一座青瓦白牆的大宅院:“縣文化館安排的,據說離遺址最近,而且主人家也很歡迎。”
夏修白張望了半天,回頭一臉無奈的神氣:“你告訴他們,其實是咱家的老宅沒有?”
“哪敢呢!”夏明若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宅裡經常有古怪,說是別人家還好,萬一讓他們知道是我的,還不得頭一天就給挖了?一個個都跟穿山甲精似的。”
父子倆埋頭嘆息了一會兒,各自拎著行李上山。這時剛剛入梅,天氣涼爽,小山上雨霧瀰漫,清香襲人,碧油油的茶樹一行行整齊地排列著,一直綿延到了視線之外。
夏修白告訴兒子,老家前些天來信,說相熟的幾個茶場都陸續被人承包了。夏家想承包茶場,但前些年那些事兒至今心有餘悸,就怕又犯什麼錯誤被人割了尾巴,所以喊夏修白回來商量商量,順便玩兒玩兒。夏修白是廠裡的著名老油子,當即遞了張病假條就跑來了。
茶場的場長王月香是夏修白的嫂子,正陪著考古隊說話,她看見小叔子老遠就扯開了嚷嚷:“老么!快來!就等著你殺雞呢!”
夏修白趕忙做手勢說:“噓——噓——”
王月香嗓門大,一說話漫山遍野的回聲:“玉環怎麼沒來啊?”
夏明若幾個縱躍跳到她身邊,故意提高了聲音說:“大嬸你好,貴地風光真是宜人。”
夏修白緊隨而上,熱情洋溢:“大姐好,初次見面,我姓夏。”
王月香愣了半天,夏明若拼命朝她擠眼睛,王月香心想這父子倆又搞什麼鬼名堂?李長生問:“修白啊,你怎麼會來?”夏修白說自己來買茶葉,李老頭兒哦了兩聲,竟然也沒聽出來忽悠。
夏修白此人,用北京話來說叫做“頑主”,正經事情不做,文化水平不高,但天南海北都知道一點兒,且沒有那份渾不吝,反而附庸風雅特別裝腔,正對了李長生的路數,李長生拉住他就侃,從三皇五帝一直說到中蘇外交。有夏修白在,學生們也能少聽點兒嘮叨,皆大歡喜。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平常的農戶家都正忙著插秧苗,茶場也不清閒,天天早上五點就出工,摸黑了才回來,因為過了梅雨就是盛夏,茶葉會變得又粗又老不值得采摘,好茶的季節也就結束了。
梅雨天也是考古發掘最不適宜的時候,這時節還堅持工作,那就是行為藝術,叫做泥與水、靈魂與勞模之舞,領導他們不下地,所以考慮不到這一點。
第二天雨勢依然不減,大家就商量,要不還是先去看一眼?老待在場長家喝茶閒扯淡也不是個辦法啊。李長生就吩咐夏明若和小史去找長筒套鞋和斗笠。
小史悄悄問夏明若:“昨晚上你聽到什麼怪聲音沒有?就在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