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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會養個孩子,這樣等他們老了,若是他先走了,孩子還會陪著他。
他說得情深意切,信誓旦旦,眼角含淚溼潤,自己都被自己感動,好像他們已經白頭到老,誰都沒有先離開,孩子也膝下環繞。
結果,你猜,怎麼著?
白行像看傻逼一樣看他,眼神冷得像極地深海,薄唇一張一合,沒有溫度,說,顧年你他媽失心瘋吧,兩個男人結什麼婚,還孩子?你他媽生的出嗎?!玩玩就算了,你還當真,可真有意思。
他們此時是在一個音樂大廳裡,結束後觀眾魚貫而出,白行拉住他的手在人群中行走。
顧眠手心浸汗,臉紅得發熱,心臟疾速跳動。他掙開白行,強作鎮定,拿出挑選了好久的戒指,徑直單腿跪在白行面前,身體有些發抖,一副壯士斷腕決絕樣。
白行看他掙開,濃密的眉毛皺起,心中生出一絲悸動,也有不安,卻也只是站著,與己無關一樣,看他後續舉動。
頭頂的五彩掛燈晶瑩剔透,流光滿溢,有人慢慢圍上來。他們最初看人求婚,期待看到的是一場愛情故事圓滿結果,最後卻在一片寂靜壓抑中,見證了一段八年愛情破碎的悲劇。
大理石地板明亮而冷硬,顧年當時跪著聽他講完,寒意沿著膝蓋直達內心,也有一瞬間的迷茫,也許眼前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是他愛的白行。
若是白行,怎會忍心如此待他。
白行看他小臉煞白,身體輕顫,像是還不夠,漫不經心望著他手中折射流光的美麗戒指,說,哦,對了,我是說過以後要結婚,但男人在床上話的都是鬼,聽的到卻看不到,你可千萬別犯傻往心裡去。
顧眠驀地神情驚恐,單膝無力跪趴在地上,身體如縛重石,又像是被人拋入水中,不識水性,那人卻冷眼旁觀,看他急速下沉,片刻便不見蹤跡。
☆、他疼得厲害
顧眠從小就很優秀。在外人看來,他讀書好,個子高,容貌俊,脾氣雖犟了點,倒也待人溫和。前十幾年他一直在南方小縣城裡安穩上學讀書,心也平順溫靜的如同山澗清溪,兀自靜靜流淌,一朵小水花都沒濺起。等上了大學,第一眼看見白行,整個人就像被那隱藏在深水黑處的水鬼奪了魂,從靈魂到血肉,他都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
白行相貌出眾,深厚的家底養出他隱隱高於人的傲氣,脾氣也很壞。開學第一天,宿舍內,明明是顧眠先來先選的下鋪,他卻要換,高抬著下巴看人,話也說得蠻橫不講理。
顧眠剛從小縣城上來,還未曾領略到北方都市繁華,就被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無賴至極卻帥人一臉的賤人迷了雙眼、糊了心智,戰鬥力驟降為負,一場口角爭鋒下來,直接被秒成渣渣,人也傻了。
等白行不屑地把他的行李連同鋪蓋都扔到上鋪後,他才回過神,站在一邊角落偷瞄白行,最後也沒再說什麼,默默爬了上去,只是那雙白淨透明的耳朵卻莫名燻紅了,如春日剛露角的花蕾,含苞待放。
他心裡暗暗驚奇,竟然還有這種人——辣麼不要臉卻還不要臉的辣麼好看,整個人都耀眼的發光,像極了他已故外婆家養的那隻毛髮鮮亮、冠子紅厚、每次和別的公雞打了勝仗就要繞院一週半、三百六十度轉體的大公雞。
嘿嘿,你還真別說,等時間久了,看多了,就更像,嘖嘖,那小暴脾氣,一點就炸,頭髮都能撲稜豎起來。
白行自幼被放養,爹孃年紀大了管不了他,唯一能鎮住他的大哥卻常常忙的幾天甚至幾個月見不到面。十八年華里,他獨自闖蕩歲月,肆無忌憚,性格乖戾,養成獸一般的野性。
自然,沒過幾日,他就敏銳的發現一件事——上鋪的顧眠夜裡不愛睡覺,總喜歡在關燈後就著過道的燈低頭看他,偷偷摸摸,小偷一樣。白行不是個東西,有時睡的好好的就會突然睜開眼,張著黑深深的眼面無表情的向上看,顧眠就被嚇得連忙縮回去,用被子矇住頭,打呼嚕佯作熟睡。
後來,顧眠對他的關注表現的越來越明顯,白行看著好玩,也不點破,雖夾雜著不屑,卻也得意。因暑假犯了錯,他自入學後,就被大哥看管的緊,有段日子沒逍遙了,時間久了,日子過得也沒意思。
一次考試後寢室聚餐,白行敬顧眠酒,顧眠有些為難,他酒量太差,卻還是忍不住喝下白行遞過來的白酒,來往間,兩人指尖交錯,顧眠臉上漫出紅潮。
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行看他喝下,眼睛亮的要吃人,像是潛伏已久的獸,只等獵物懵懂踏入領域,迅猛撲上去,一招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