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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你終於回來了。媽媽好想你。”
“媽媽。”我充滿感情地喊了一聲。
接著她又低頭看著我身後的鴻筱,和藹地道:“這是鴻筱對吧?”
鴻筱牽著我的衣角,不解地望著母親,我趕緊道:“鴻筱,叫……外婆。”
鴻筱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外婆”,母親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這孩子挺可愛的。”
我們打的回到母親的家——一座修建在西湖邊上的別墅。詹叔叔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地產商,湖邊別墅群就是他的公司承建的。
我問:“詹叔叔呢?”
“他去上海出差了。你這次在杭州呆幾天?”
“一個星期。鴻筱還要上學,不能請太久的假。”
她頓時顯出失望的表情,不一會兒又恢復了笑容,說道:“這幾天我們母女倆好好說說話。”
住下杭州的第一天,我就跟母親徹夜長談。在她的問訊下,我將自己的生活狀況揀了些重點將給她聽。當然,報喜不報憂。
“丹妮,你真的打算就這麼養著鴻筱嗎?”
我知道她和輕妍有相同的顧慮,而我也只能給予相同的回答:“是的。婚姻對我來不是問題。即使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母親長嘆:“我真的不清楚你大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坦白相告呢?”
我沉默。這也是我們母子存在溝壑的表現之一。我從不找她諮詢感情問題,就算她問起,我每次也只是敷衍了事。
也許,我在內心深處,對她在父親過世不到一年就嫁入詹家的行為始終不肯輕饒。這個心結一直等到十幾年後才真正的解開。
很多事,沒有經歷,就不能懂得;不能懂得,就無法體諒。只有飽經風霜,才能換回一顆無怨無嗔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帶著鴻筱去西湖觀光。時值陽春三月,蘇堤上桃紅柳綠,鮮花開得燦如雲霞。白白的柳絮在空中上下飛舞,惹得鴻筱蹦蹦跳跳伸手去抓。抓到一團放在口邊“呼”地一吹,結果沒能吹走,全部貼到他的嘴巴上,像是吃了棉花糖。我拿出紙巾給他擦掉,笑罵:“你這小鬼,怎麼這麼調皮。”
走了一會兒,天空忽然下起小雨,遊人紛紛撐開雨傘,穿梭在江南煙雨中。水光瀲灩的西子湖籠了一層輕紗,湖岸遠山在煙雨中若隱若現。近處的楊柳彷彿也失卻了顏色,低垂在湖面之上,撩撥湖水的面紗。漣漪無聲地綻開,像夢境,像回憶,像沉睡多年一朝甦醒的往事。我的思緒一下子飛到了十多年前。那時我還是個小女孩,常常在傍晚時分被父母帶到湖邊散步。我左手牽著媽媽,右手牽著爸爸,也像現在的鴻筱一樣蹦跳如小兔子,還不時對著身邊的大人發出直穿雲霄的笑聲。餘照灑在湖面和湖堤,我看到爸爸媽媽的臉龐鍍上了金色,像是神話裡的天將和仙女。整個世界,也沐著祥輝,在向晚的微風中靜息。偶爾從遠處飄來幾聲寺廟的鐘聲,清澈而悠遠,彌散在習習南風中,讓人心神盪漾。這時我便把爸爸教給我的詩詞一首首地拿出來背。還記得最早在西子湖畔學會的便是白居易的《江南好》——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能不憶江南?
“媽媽。”鴻筱的呼喚驚破了我的回憶。我低身問道:“怎麼?”
“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的手臂的方向一望,看到一個衣不蔽體的老乞丐坐在地上,不斷地向著來往的行人拱手磕頭,身前放了一個搪瓷杯。
我說道:“那是乞丐,靠別人施捨他才能生活。”
“什麼叫施捨?”
“……就是白給他錢的意思。”
“那我們也去施捨好不好?我覺得他好可憐。”
這個時候我當然無法拒絕。便從錢包裡抽出十元錢,塞到鴻筱手裡,說道:“你去給那個爺爺,我看著你。”
他接過錢,飛到乞丐身前,將鈔票扔在搪瓷杯中,口裡說道:“這個給你。”說完也不去管那老乞丐的反應,轉身奔回到我身邊,拉緊我的手。
那乞丐瞧著我,眼裡流出謝意。我給了他一個微笑,拉著鴻筱的手走到另一邊。他還一直轉過頭盯著那乞丐,直到乞丐的身影被來往的遊人淹沒。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又去了嶽王廟、靈隱寺、錢塘江大橋等名勝景點。鴻筱在嶽王廟顯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激動,嚷著說汪老師給他們講過岳飛抗金的故事。“汪老師說,岳飛是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