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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買不到城東的一張床。只能窩在城西的這一間三十平米的房子裡,與周圍一群鰥寡孤獨為鄰。
下車,開門,進屋。屋裡沒有人,只有撲鼻而來的陰嗖嗖的氣味。我條件反射似地發抖,抬出火爐,燒炭取暖。
每次從倪家回到自己的家,我都有從雲霄墜入冰窖的幻覺。一顆心頓時被凍得發裂,七零八碎,不堪收拾。只有等阿明出現,遞給我一杯暖茶,拉我在火爐邊坐下,各自聊起白天的見聞的時候,破裂的心臟才一點點地被縫合起來。
然而今天,阿明不在。對著鬱暗昏黃、灰塵輕舞飛揚的屋子,我從心底升起無可抵禦的空洞與恐懼。就像是一個人鑽進了黑森林,歷經艱辛,卻始終探不到出口;又或是自己被壓縮放入了一個密封罐,再過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我一定要逃離這裡,告別小屋、貧窮與苦難!
烤了一陣火,還是沒有緩過來。我起身從桌上抓起一個茶杯,拿到廚房,開啟茶葉罐,用手抓了些茶葉放進杯中。茶是英國進口的紅茶,蘊之給的,我毫不客氣地帶回了家。再翻出曬乾的紅棗、桂圓、薑片,分別投了兩枚進去。接著拔開溫水瓶的塞子,目不轉睛地朝杯中注水。水面升高,紅棗桂圓慢慢浮了上去,在杯口愜意地飄行,薑片不動聲色沉入杯底,紅茶泡著熱水浴,葉片淹然發舒,宛如燕娥展袖欲舞。
這情景讓我想起有一晚和蘊之在倪家開的酒店裡吃過的一道叫做“桑拿蝦”的菜餚。抬上桌一個精製水缸,缸底放置了幾塊剛剛炙烤好的鵝卵石,綴以翠綠的水草和紫黑的海藻,頗具藝韻。緊接著服務生端來一盤活蝦,當著我倆的面將活蝦倒入水缸。活蝦因身陷高溫水環境而不停掙扎扭擺,幅度極大,激舞連連。蝦的身體也由青白轉為澄黃,再由澄黃轉為鮮紅,最後被燙死在缸中,一動不動。我目睹這殘忍而美豔的景象,頓感噁心,本想投箸不食,蘊之卻親自夾了一隻蝦放入我的碗中,笑著說,新鮮得很,新鮮得很。
結束回憶,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