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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其實也是尋常的藥物,她是模仿一般用藥的賊人,將人眼鼻的感覺鈍化,好在血滄瀾面前說是因為遭了偷襲。就算血滄瀾不信一個藥王谷的嫡傳弟子,竟然會中人這樣低下的伎倆,我的症狀也是一時好不了的。
因為中了她的毒藥,我見到血滄瀾的那一刻,腦袋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血滄瀾並沒有來扶我,也沒有命令下人來扶我,我跌落地上後,眼睛裡模模糊糊地見到有一個粗使的手下進來,提著我的一條腿將我拎了出去。看得出來,白冰魄這些年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我被人抬到一處空蕩的房間裡,那人將我的兩手和腳用鐵鏈鎖起來。這鎖鏈對於一個不練武的常人來說,是無論如何掙脫不開的,但我卻不一樣。時隔多年,師從江湖正邪兩派最有本事的師父,這種鎖鏈是拴不住我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肚子正嘰裡咕嚕地叫個厲害,終於有人送飯過來。飯菜倒不至於是餿的,看來血滄瀾還是給冰魄一點面子。
不吃總是支援不住的,但我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飯菜無味,還是我舌頭也已經鈍化,竟然一絲味道也常不出來。
到了晚上,我躺在漆黑的房間裡望著頭頂,仔細地思索著辦法,但現下全無頭緒。
冰魄是對我和葉痕狠了一些,但歸根結底,她只是被我所害,葉痕也是被我所害,她變成這樣,我才要負最大的責任,而此時我替她受這樣的苦楚,其實不過是因果報應,是我該贖的罪孽罷了。
三更時分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冰魄令我的眼睛看不清楚,鼻子也嗅不出氣味,甚至舌頭也嘗不出滋味,但聽力仍是好得很,我想這應該是內力深厚的緣故。
我聽到有人緩步走到我的身邊,幽靈一般說:“小師妹,事辦得怎麼樣了?”
是血滄瀾的聲音。我不敢回答,我是在裝作冰魄,於是繼續沉穩呼吸裝作睡覺。
他伸出指頭在我脖頸間觸了一觸,觸感冰涼,我忍不住一縮。
眼睛忽然蒙上一層昏黃的光,血滄瀾點了燭臺放置一旁,翻了翻我的眼皮,聲音有些吃驚:“你是故意的麼,讓自己中毒成這樣?真是愚蠢。”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給我吃下,我腦袋裡頓時清明瞭不少,微微睜開了一絲眼睛。
他頓了頓,問我:“葉痕怎麼樣,按照你說的方法,他不出一年,就會功力全失,不出三年,枯朽而死?”
我學著冰魄的語氣:“是的。”
他笑了笑:“小師妹,你從小就心機頗深,但我確實不知,你為了自己的命,連心愛的人都害。”
我聽得有些好笑,想起他所做的行徑,實在令人噁心,我說:“你不也是麼。”
血滄瀾:“你?你怎麼不叫我三師兄了?”
我只好說:“三師兄,你要我做的都做了,還要怎麼樣?”
血滄瀾卻沒有在意我又問了什麼,他說:“我當年根本沒有想殺死她,我只是想讓她和我一起走,但她不願意,這才從我手中掙脫出去,我順勢將她一推,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就像我只是想假裝傷害慕容希的冰棺,好移開眾人的注意,讓我能夠看清楚慕容希的容貌,我想看清楚她的樣子……我是想殺她保住我的地位,但我在看到她冰棺的那刻,早已經猶豫,她畢竟是我的生母,我仍舊有她帶著我來往江湖的記憶。”
我問他:“你是說,是有人在後面給你助力,讓你將秋小七推了下去,就像那人助力你震碎冰棺?”
血滄瀾長嘆一口氣,將手撫上我的面容:“當時我將你容貌毀掉,不過是給你提個醒,要你知道算計我的下場。你才六七歲的時候,就知道和我向谷主爭寵,後來你長大了一些,就想方設法地排擠我,正巧我從來志不在此,而你也太嫩,完全不知道我的來歷。五年前你幫秋小七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想救她,而是在向我示威吧?但我始終是你的師兄,藥王谷的手段,我比你更清楚。小師妹,我不管你耍什麼手段,但我為你安了這張臉,你就應該好好地愛惜它,若是有半分傷了它,我不會饒過你。”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這小瓶裡是腥味刺鼻的藥湯,我原本鼻息已經不靈,但他給我吃了心智澄明的藥物之後,略有了好轉。他將小瓶扔在我腳邊,我已經猜到,這就是白冰魄所說的,她聽話的好處,自然是救命的解藥。
我像餓鬼一樣撲過去拿起藥湯,一口喝下,他滿意而去。
他離開後,我將舌後的藥湯吐了出來,用抹布擦淨,等那抹布晾乾後,我就偷偷在暗處點燭火焚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