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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谷的谷主,我聽我師父提過,只知道是個老頭,但卻沒什麼印象。因為我師父講江湖上的門派時,對藥王谷只提過一句話,
我師父說:“藥王谷的谷主薛女王啊,”師父手指彈了彈衣服上的灰,“有個毛病是隻收治將死之人,好叫人說他是妙手回春。他那手上的蓮花指是翹得挺妙的,但回春麼我就沒見過,來我們繼續說下一個門派。”
她極惋惜地說:“可惜的是,他不願繼承谷主衣缽練藥王寶典,於是自行出走了。他走之後,谷主哭得很是傷心,那時候我才六歲,我為了安慰谷主,便扛了一具將死之身到他面前,親手將那人救活了。所以我是谷主最得意的弟子,我也將是下一任的谷主。”
她說到這裡仰了仰頭,窗子裡穿過的風將她的髮梢一揚,模樣既得意又曼妙,我渾身一顫。
我心下沉了沉說:“但他做了手腳,你仍是瞧不出來。”
她不悅地收回頭:“張嘴。”
我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忽然一顆藥丸躍到我嘴巴里,貼喉即化。我正懵懂,她眼神黯了黯:“葉痕給你留下了這個。你吃下後一個月百毒不侵,如若將死,可以護住你的氣澤三天不滅。這一顆是我從谷主那裡偷出來給葉痕的,他以死威脅要我給你吃下。前些年穀主才做出這丸藥來試的,血滄瀾也不知道,他再懂醫術,也沒谷主研習藥王寶典的厲害。我保你這些時日的周全,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了。”
她走後的當夜,血滄瀾又來陪我吃晚飯。他親自盛了一勺甜湯喂到我嘴裡,我也沒了半點猶豫便喝下,還點頭連聲說:“好喝,好喝。”
血滄瀾狹長的眼眸微微眯成一條縫,細密的睫毛蓋在眼下,若不是他讓我有了戒心,我這樣瞧著他細心講湯勺喂到我嘴裡,一定甜到心頭酥麻得不成樣子。
血滄瀾說:“白冰魄你覺得如何?”
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於是問:“你想做什麼?”
他偏頭,嘴角微咧,月夜窗下燈正昏,他美得如煙似幻:“ 問美人還能做什麼?”
我說:“你說她是美人,我也如此覺得。”
他意味深長地瞧著我:“想當一個聰明的美人是好事,但若是自作聰明,就不是好事。”
他提及白冰魄,我覺得有些不妙:“你這是什麼意思?”
血滄瀾望了望我,放下手中的湯碗湯勺,兩手捧起我的臉。我左躲右閃卻沒有得逞,臉頰下巴被他捏住,竟然還覺得他的手指有些溫熱,使得我心嗵嗵直跳,我著實太不爭氣。
血滄瀾的眸子望過去如一汪潭水,他在我面上緩緩地吹著熱氣,遲疑地說:“你覺得我壞麼?”
我有點慌張:“你想殺滅魔教,江湖上沒人覺得你壞,但你對我幾番下手,我覺得你的確很壞。”
血滄瀾:“你若是像旁人一樣站在我身後,那自然認為我沒什麼錯處,我也不會對你不好,不是麼?”
他用手背在我面上摩挲,他的眼神真摯溫柔,與我珍重愛憐不像是假的。
我心中疼了一疼,抬眼望回他:“我與魔教也沒什麼交情,只要你不傷葉痕。”
他手頓了頓:“你對小鬼倒很是喜歡,不如生一個?”說著便向我欺近,嚇得我緊閉雙眼,他卻在我唇邊笑了笑:“我自然是不會殺他的,魔教豈是一日能滅?他尚年幼,很是好控制,這還得要你來幫我。”
我忽然覺得胃裡一陣噁心,強撐力氣想將他推開,可他竟然使了內力將我壓在地上。
他向我使出內力的那刻,我心裡終於清明瞭。我曾經的願望是在武林大會的高臺上,素手執劍打敗他將他娶回家去,但現在我要空手套白狼,從他的狼爪下蛻出去。
我說:“你一定要這麼做麼?”
血滄瀾:“不成為我的女人,我怎麼知道你的忠心?”
“忠心……”我冷笑過後,平靜了下渾濁成一鍋粥的腦袋:“抱我到床上去吧,地板好涼。”
血滄瀾低眉瞧我一眼,見我順從地環住他的脖頸,於是果真要將我攬身抱起來。他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什麼深閨婦人,我是我師父的弟子啊?
在他脫身抱我的那刻,我運了盡力蹬在他胳膊上,將我自己翻身躍起來,我躍起的時候在周圍看了許久,發現唯一的武器便是桌上大盆湯羹裡的那支長湯勺了。好在我小時候練得是撥浪鼓,湯勺與撥浪鼓相比,也已是好了不少。
說到用湯勺,我知道血滄瀾這樣美的男人,必然是有潔癖的。身上如何能夠沾染了半點湯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