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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留心腳下,積雪雖厚,但總歸能覺出有些不同,我多踏了幾下,忽然那雪翻騰起來,雪的下面是不知深有幾尺的枯葉,嗖地從地底彈來出來,千樹萬樹一般地飄於半空,卻不似是真的葉片一般落下,反而有如長了翅膀,旋轉著朝我疾飛過來。
好在方才試探踩踏之時,已經有所猜測這是一處陷阱,我有些防備,於是旋轉著躲避開來,瞬間抽出背後一直所背的劍,挽出極快的劍花來阻擋。那格擋出去的葉片邊緣尖銳如劍刃,直□□兩旁的樹幹裡去。這時我瞧見那落葉其實是染過色的銅片,以我對蚩靈教一向的瞭解,那刃上一定塗著劇毒,若是不小心劃到,定然是曝屍荒野的下場了。
我忽然心情煩躁,葉痕竟然將我丟在這個神鬼不知的地方,就這麼任我死了嗎?我好想抓住他揍一頓。
好想脫下他的褲子露出他那圓滾滾緊繃繃的小屁股,狠狠揍一頓。
我順了順氣,想著這果然是個陷阱,既然有陷阱在旁周密佈置,密道口一定就在這不遠處。我試探地繼續走幾步,果然又是一陣銅葉飛滾,差點傷了我。
若我不是我師父的弟子,練過許多年艱深的劍術,豈非真的成了這裡的枯骨?這雪下滿是機關和想闖入的屍首,遠不是表面的模樣。
我此刻真的是有些茫然失措。我想葉痕說的是對的,我是真的很蠢。眼見日頭已經完全落下,我的手腳愈發的僵硬,我不知怎的嘴邊一動,喊出了兩個字。
“葉痕。”
我喊了一聲後,覺得又想喊一聲。
“葉痕,葉痕,葉痕,葉痕……”、
我只是覺得好玩。以前我一個人在神農山下練劍時,也是這般,覺得寂寥就學鳥叫,我比鳥更能叫,我可以叫個不停。
忽然我的腳踝被人攥住向下拉扯,我整個身子數次掙扎無法逃脫,沒奈何地急墜下去,這次雪下的落葉確是鬆快,我隨著那攥住我腳踝的人一齊掉落。穿過落葉即是一片黑暗,我曉得應該是深坑地道,但卻不知會跌到什麼時候才是頭。
那人忽然從我的腳踝處騰上來,用雙臂緊緊箍住我,一瞬之後,我聽到眼前這人後背的重響,隨後我摔在他身上。
這一摔並沒有停下來,他抱著我向一旁又滾了幾滾。
我原本落地的時候,是打算拼死掙扎的,但卻聞到這人衣裳上熟悉的味道,胸膛熟悉的熱度,我就猶豫了一會兒。
這人終於摔上石壁停了下來。我的半個身子在他懷中,半個身子在融著雪水的泥土裡,冰冷得很。
那人停下之後,喘著氣哀嚎出來:“蠢貨,你是當自己多命大,竟然不知道下墜的時候用輕功嗎?”
我就知道是葉痕。
我心裡很是高興,但嘴上卻說:“葉小鬼,你想讓我死在這荒山野嶺麼?”
他撇了撇嘴:“我原本是想的,但聽到你不停叫我,終究是不忍心。”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你竟然聽得到?”我記得我是很小聲在嘟囔的。
他仍舊抱緊我,這回我可不能任由他。但無論如何掙扎,他始終不鬆手。
我抬頭怒目相對,在漆黑裡找到他的眸子,然後瞪著他。
葉痕很得意地繼續抱著我,在我臉上吐著熱氣說:“蠢貨,你想我了吧,不承認也無妨。”
我咬著牙說:“我可不想死,不想死當然得求你救我啊。”
葉痕的眼睛裡有晶瑩的水色,他瞧了我半天,緩緩的說:“秋小七,我將劍聖送去陳棺冰洞,冰洞的石門開啟時,我瞧見劍聖望著冰棺的眼神,和你當日將劍刺入我左胸時的眼神一模一樣。慕容希於劍聖,大約如我於你一樣。不過,你這麼蠢,應該是不會知道的。也許當日我死了,你也沒能明白吧。若是我沒死,會是什麼樣?”
他又開始沒頭沒腦說胡話,好像真的記得上輩子似的。我聽著他說上輩子,就有些瞌睡,我估計他是和蘇不敗一樣喜歡臆想罷了。只是蘇不敗喜歡寫成話本子,葉痕他不喜筆墨,自然只能說將出來。但他似乎樂此不彼,滔滔不絕:“教主正在冰洞裡等劍聖,三個人想必有許多話要說,我於是便出來找你。我在外面瞧見你對著銅葉陣手舞足蹈,真是蠢。”
幸虧我是瞌睡了,火氣才沒有衝上來。我想了想他說的三個人,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鳴光教主,還有一個……慕容希已經活了麼?
他將下巴磕在我肩上,磕得我生疼。他繼續像個老頭一樣絮絮不止:“你真是蠢得一如既往。想當初我第一次見你,便是在陳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