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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像一棵樹。
之前從南京來的匆忙,他還穿著軍裝,淺綠色的軍襯,領口往下釦子解開兩顆,喉結分明,鎖骨撩人,袖口往上卷兩圈,露出半截結實小臂,往下是深綠的軍褲,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明明是一身勾人氣息,可撞上她的眼睛,又是不自知,那一臉無波無瀾,神色不驚。
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而她是誤闖進來的那一個。
霍皙和他靜靜對視了幾秒,然後再度低下頭去看書,只留給他一個烏黑柔軟的發頂。
沈斯亮呵笑,腦子一熱,想冒雨去那亭子裡和她說話,腳步一旋,還沒邁出去,身後有人叫他。
羅宏民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他:“斯亮,進來吧。”
想法作罷,他轉身進去,像是立刻就把這件事情放下,臨時起意,從不在心上。
關於父子倆在屋裡談了些什麼,誰也不知道,一個小時以後,羅宏民再進去的時候,沈鍾岐神色平和,跟他道:“下午沒什麼事兒,你讓司機跟著他出去轉轉。”
羅宏民去看沈斯亮,他坐在沙發裡,沒有異議,顯然是默許了,羅宏民一笑:“好,我去準備。”
沈斯亮跟著站起來,出去,羅宏民八卦問他:“怎麼樣?”
沈斯亮手插著褲兜,就悠悠說了兩個字:“二處。”
羅宏民瞭然,嘆氣安慰他:“你和小航總得有一個是順著他心意的,你頂上去,小航就少遭罪了。”
他當然知道,要不是為了小航。別說沈鍾岐了,依著沈斯亮的秉性,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答應。
誰都知道,他沈斯亮志不在北京,更不在總參,他厭煩辦公大樓裡的人情世故,厭煩那些數不清的檔案電話,相比一個儒將,他更願意做個武官。本想著在南京讀完研究生,直接申請去蘭州,去甘肅,那地方一望無際,廣闊無垠,步戰車,坦克,火炮,戰友情真,漫天硝煙,才是個歸宿。
可到底還是妥協了。
像羅宏民說的,他頂上去了,小航就能少遭罪。他的性子比自己還無拘無束。
出了那幢白色小樓,沈斯亮無意往身後那長廊看了一眼,早就沒人了。他問羅宏民:“這院裡還住著別人?”
“你問誰?”
沈斯亮一努下巴:“唔,剛那亭子裡坐了個姑娘。”
羅宏民迅速就反應過來:“哦,許懷勐的女兒。”
沈斯亮沒想到,也吃了一驚:“外頭的?”
羅宏民是沈鍾岐的秘書,最忌諱談他人私事,以免讓人抓到把柄給沈鍾岐造成麻煩,對沈斯亮也是淺言幾句,點到為止。
“母親沒了,得了抑鬱症,許安排每天來這邊做心理治療,有幾天了。”
難怪瞧著那麼靜,倒是個有病的,可惜了。
沈斯亮點點頭,低頭笑的蠻諷刺。
許懷勐和沈鍾岐一直關係不錯,奈何他那個兒子和沈斯亮這幫孩子不對付,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打,後來長大都搬出去了,在外頭碰上也沒少給對方下絆子。
就許家兒子那操行,這小姑娘想認祖歸宗?且著呢。
下午羅宏民帶沈斯亮去了留園,安排好又急匆匆回去了,只帶了司機在外頭等他。
江南江南,山水溫軟之地,哪哪的景色都差不多,沈斯亮在這留園裡路恰杭過可亭,觀西樓探花房,沒多一會兒就膩了,連張照片也懶得拍一張。
他從西門走出來,讓司機找個有特色的地方倆人去吃飯,一大早從南京折騰過來,還真餓了。
司機正琢磨著去哪兒,沈斯亮眼神一亮,轉身就進了街對面的麵館兒。
他又看見她了。
說來也是巧,霍皙被許懷勐自作主張停了學業以後,每天都去那金雞湖後頭做心理治療,許懷勐心疼她,下午準她去醫院看看年邁的姥爺。反正也是要走了的,能多陪陪就多陪陪罷。
從醫院出來,她一人在街上閒逛,逛著逛著,餓了,正好走到這附近,便找了家麵館進去吃。
這南方的面和北方不大一樣,分什麼冷做熱做,是加鴨腿還是加煎蛋,沈斯亮聽不懂老闆娘說的又快又短的方言,剛要沒了耐心,站在他前頭的少女輕輕轉過身來,朝他清晰說道。
“她問你要熱面還是冷麵,放不放蔥花,有沒有忌口。”
那一嘴清脆流利的普通話,毫不拖泥帶水!他原以為,她該是個地方氣息濃厚的丫頭。
她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揹著小小的雙肩包,一個人找了角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