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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如果今天死在這裡,我會非常、非常遺憾。”
鬱佔愣了一瞬,下意識地問:“說說看,為什麼?”
桑書南凝視著她,輕聲細語:“我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遇見你。很多事沒來得及做,怎麼捨得現在就死。”
鬱佔怔住。
一陣風過,纜車再度晃盪起來,在空中搖搖欲墜。
他覆在她手背的那隻手,移開去,改為攬住了她的肩。
她側著頭,靠著他的胸口。
他的心臟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地,鮮活有力。
這是他第二次擁抱她。
這種情境之下,她無法推開他。
“鬱佔姐。”桑書南在她耳邊,輕聲地喚她。
鬱佔心緒複雜,悶聲不語。
他在她耳側,發出一陣輕輕的笑聲。
他說:“你還要照顧我長大,不能說這樣喪氣的話。”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纜車忽然一陣巨震。
鬱佔發出一聲驚呼,更緊地貼住了他。
胸口掛著的彩珠項鍊,不知怎麼被結束通話了線,珠子散落開去,落到風裡。
纜車開始往前移動。
他緊緊地按在她肩上的手鬆開了,改為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好了,別怕。”
她急促地呼吸著,過一會兒,才說:“拿開你的爪子。”
桑書南愣了一下,把手抽了回去。
戀戀不捨地。
鬱佔說:“以後不準這樣了。”
她這樣說著,語氣卻並不嚴厲。
桑書南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只低眉順眼地點了點頭:“嗯。”
模樣看上去,甚至有一點點委屈。
鬱佔無可奈何。
她有些想笑。
桑書南平素沉默持重,老氣橫秋。
他帶著與生俱來的隱疾,天然更難感覺到快樂。
但他的內心,溫柔,充滿熱情。
所以他冒著被她疏遠的風險,安慰她,鼓舞她。
告訴她,她被人戀慕,被人憐愛。
鬱佔都懂。
她心底又溫柔,又有些淡淡酸澀。
桑書南再度讓她覺得,他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這樣的桑書南,令她無法狠下心來訓斥。
鬱佔想,事情似乎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而她對這局面,束手無策。
※
好不容易從纜車上下來,景區管理人員等候在終點,給滿腹怨氣的遊客們道歉。
周正真在他們後面那輛纜車上下來,出了一身的汗,t恤的背心溼了大片。
周正真說:“嚇壞了吧?沒想到竟然遇見這樣的事。”
鬱佔笑了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桑書南說:“今天我們還是走路下山吧。”
他的建議,得到了一致同意。
他們無意糾纏,走出纜車站點外。
一出門,就看見費行安。
費行安迎過來,說:“你們總算出來了。沒受傷吧?”
他的眼睛望著鬱佔。
剛剛經歷了這樣的事,鬱佔看費行安,覺得沒那麼討厭了。
她笑了笑:“沒有,讓你擔心了。”
他們一起走了幾分鐘,抵達視野開闊的山頂。
鬱佔問費行安:“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照張合影?”
費行安自然點頭:“沒問題。”
她把手機遞給他。
費行安往後退得遠遠地,對著他們喊:“一,二,三!”
鬱佔對著鏡頭齜牙咧嘴。
費行安望著她笑。
“再來一張!”
“好了!”
費行安低頭擺弄手機,鬱佔他們走近去,圍著看。
鬱佔站在桑書南和周正真中間,兩個男人的長相併不相似,臉上卻帶著非常相似的神情。
都是淡淡的笑容,很矜持。
只鬱佔一個,站在中間,笑容看起來沒心沒肺。
他們圍在一起看照片,沒有人注意到,一箇中年男人走過鬱占身邊,又很快消失在遊人之中。
鬱佔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斜挎包,包底被人劃開了口子。
看看周圍,盡是陌生的人,哪裡還能覓見小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