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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說:“嗯。”
話音未落,身下坐著的纜車,忽然震動起來,停住。
纜車隨風晃盪起來。
鬱佔發出一聲驚呼。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面前的扶欄,連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一隻手伸過來,覆在她的手背上。
那隻手很大,將她整隻手都包在掌心。
鬱佔側過頭,對上桑書南的眼。
他臉色蒼白,顯然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口裡卻說:“別慌。我在。”
他漆黑的眼睛,令她冷靜下來。
纜車晃動的幅度也不斷變小,最終穩定了下來。
桑書南說:“大概是纜車故障,過一會兒應該就會好了。”
他竭力想要安撫她。
鬱佔鎮定下來,點點頭,甚至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桑書南點了點頭。
他猶豫了一下,將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移開。
剛剛離開她的手背,一陣風過,纜車又晃盪起來。
桑書南的手按回到她的手背上。
鬱佔驚魂未定,說:“就這樣扶著我的手,別動。”
桑書南說:“好。”
坐了一會兒,桑書南的手機響了。
他一手扶著鬱佔的手,另一隻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來。
周正真在電話裡說:“沒事吧?”
桑書南按了擴音鍵:“沒事,爸,你呢?”
周正真說:“我還好。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員來搶修,不要慌。”
桑書南答應一聲:“嗯。”
結束通話電話,桑書南把手機放回褲兜裡。
他平素是沉默寡言的人,可此時此刻,他想要安撫鬱佔,便沒話找話說:“鬱佔姐,我這二十歲的生日,真是過得難忘。”
桑書南是想逗她開心,未曾想這句話出口,鬱佔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
桑書南覺察了。
他有點發慌,問:“鬱佔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鬱佔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沒有。怪我,害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在天上飛。”
桑書南鬆了一口氣。
他問:“鬱佔姐,你二十歲的生日,怎麼過的?”
☆、第21章 永言
他們坐在臨空的高處,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桑書南不過是想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
但問完以後,他有些後悔了。
她只比他大一歲。
過去的這一年,對她來說,並不好過。
桑書南正在懊悔,卻聽見鬱佔說:“你知道嗎,根據法律的規定,女生要滿二十歲才能結婚。”
他愣了一下。
她蒼白的臉孔上,浮出淡淡的笑。
不知道是愉悅,還是悲傷。
鬱佔說:“我一直盼著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老早就開始數著日子。因為只有滿了二十歲,我才能跟永言結婚。”
她口中的“永言”,正是她去世的丈夫,夏永言。
這麼久了,桑書南還是第一次在她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他從未聽她講起過他們之間的故事。
桑書南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
他望著鬱佔,想說什麼,卻又語塞。
鬱佔臉上的笑,看起來,很溫柔。
她的聲音裡,帶上一絲緬懷:“二十歲那天,我們終於登記了。永言開玩笑,誇我是個省錢的媳婦,以後生日和結婚紀念日都在同一天,可以放在一起慶祝。”
起初的時候,桑書南是手足無措的。
他不太明白,應該怎樣應對這樣的談話。
直到她輕輕地嘆一口氣:“我是個急性子,二十歲就做完了別人要花半輩子來做的事。如果今天死在這裡,倒也沒什麼特別遺憾的。”
桑書南駭然。
繼而心口刺痛起來。
倒是鬱佔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苦笑。
大約眼下這四面臨風的困境,放大了她心裡某些感受。
她明明不該對著桑書南說這些。
他不需要這些頹廢消極的言論。
他需要更加正面的、陽光的影響。
鬱佔想要說些什麼話來挽救局面,卻聽見桑書南低低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