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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暫時接觸不到重案的菜鳥探員只能這般望洋興嘆了。
尹斌租住的地方是一片90年代建成的居民區,房子老舊,也未設保安、門崗之類。綠化帶雜草叢生,兩棵樹之間還結著幾張大蜘蛛網,上面掛了幾隻倒黴的小昆蟲。因為部分下水管道的堵塞,一些井蓋上浮出不少汙水和汙物,蚊蟲孑孓滋生,路過之人紛紛掩鼻而過。
順著樓梯走到三樓,沿路氣味混雜,可以分辨出那層養了貓,那層囤積了老煤爐。
霹靂哥敲了很久的門,裡頭才響起拖鞋和地板的摩擦聲,隨後一個男人拉開內門,隔著鐵門一邊上下打量他倆一邊不耐煩地問:“大中午的,幹嘛啊?”
趙蘇漾記得臨上車時瞄了一眼手機,早就過了“中午”的時段。
“你叫尹斌?”霹靂哥很嚴肅,晃了晃證件,“把門開啟。”
尹斌冷笑一聲,渾身透著一種倨傲又流氓的氣息,出言不善,“你哪位?你算老幾?了不起是吧?叫老子開啟就開啟?”
這時,轄區偵查所的探員陸續到了,把尹斌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引得許多鄰居大爺大媽都擠在下一個樓道里往上看,議論紛紛。尹斌迫於壓力,臉色很臭地開了鐵門,霹靂哥在他家發現了剃鬚刀和一盒拆封過的刀片,又在他的布衣櫃、鞋櫃裡發現和影片中嫌疑犯一模一樣的衣服、帽子和鞋。
尹斌始終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鄙夷、嫌棄和忿恨的目光看著屋子裡的探員,目光落在趙蘇漾身上時,情緒更壞。
“跟我們走一趟吧。”霹靂哥用下巴指了一下門口。
取證的時候,趙蘇漾想起岑戈說的話,順帶拎走了尹斌的膝上型電腦和手機。回到局裡,霹靂哥和同一隊的小童負責審訊,她坐在外面看監視器的時候,翻了一下尹斌手機裡還未退出登入的微博。
意外的,作為一個非實名認證的微博,他的人氣還挺高,粉絲竟達2000。買的吧?趙蘇漾想。
不看不知道,尹斌的邏輯讓人匪夷所思,他微博下的評論分為兩種,一種是對他進行謾罵,另一種則懷疑他是譁眾取寵博取關注。
他在頭幾條微博中提到了大學肄業的原因是考試成績不及格,質疑校方試卷的公正性,說他靠著助學貸款上的學,現在因為拿不到畢業證而找不到工作,還不了貸款,衝著自己母校髒話連篇。
他提到自己三個姐姐為了供他上學,大多輟學在家,學歷最高的二姐讀到了高三,為了籌措弟弟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等等,嫁給了一個家裡有點小錢卻是個暴力狂的男人,經常被打得遍體鱗傷。大姐與三姐在外打工供養整個家庭,大姐快四十了都沒結婚,三姐也是大齡剩女。他也想為家裡出一份力,可因為沒有畢業證而找不到工作,只能靠著姐姐們寄來的錢窩在省城過日子。
趙蘇漾就納悶了,他的姐姐在沒上過高中的情況下都能打工賺錢,為什麼大學肄業的他就不能去打工?
隨後的微博中,尹斌說自己曾經幹過工廠計件工,一個月才3000多塊,還累得半死,遠不如那些白領來錢快又受人尊重。他覺得配不上辛辛苦苦考上重點大學的自己,於是辭職不幹了,用積攢下來的幾千塊錢買了膝上型電腦,整天只能玩遊戲。當然,每條微博必少不了對母校的謾罵。
後來,他八成也覺得自己年紀到了該找個女朋友,可追一個失敗一個。他認為自己長得很帥,還貼出了大學時在網咖的攝像頭自拍,那時他確實還算不錯,可離“帥”似乎差了一截。雖然沒工作,但他對女方要求很高,身高160以上,學歷本科以上,有車有房,將來還得供養他的一家,把他父母接過來住。他把追求失敗的原因歸結為女人愛財勢利,看不出他這樣“遭受磨難”的男人是一隻潛力股,覺得女人這種東西不能同甘共苦。
更可笑的是,他丟擲了若干條驚世駭俗的言論,許多網友紛紛轉發對他進行臭罵。“我認為國家應該強制女人到了適婚年齡就得嫁給我們這樣的結婚困難戶,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剩女……”“女人沒資格挑男人,作為男人的附庸品,不需要自己的見解。”“國家應該恢復以前的雙方家長說親制,一旦定下來就得嫁,不同意你就去死。”
別說廣大鍵盤俠了,連趙蘇漾都氣得恨不得進去給他兩巴掌。
對於一些報復社會的案件報道,他轉發之後都會附帶一個“贊”或者“大笑”的表情,網友質問他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他回覆說自己膽子小,知道那是犯罪,遺臭萬年,絕對不會這麼傻。可從他後續微博的字裡行間還是可以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