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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以別人的血淚為樂,就不再是一個值得同情和幫助的人。”岑戈偏頭看了看她,她恰好看過來,眼波流傳間,他先移開目光看著前方的路,“歹徒抓到之後,不必聽他一面之辭。如果有可能,看看他曾經寫過的日記、私密部落格等等,瞭解一下他真實的內心世界。對這種人來說,刑罰治標不治本,主要還靠後續心理引導。”
趙蘇漾豁然開朗,點了點頭。回家的路本來很長,可今天卻覺得逝者如斯,她站在小區門口,望著遠去的車燈,忽然抬手摸了摸臉頰,撲哧一笑。誰說她不怕劃臉狂魔呢,是因為他在身邊才不怕啊。
深夜的長寧市萬籟俱寂,大多數人進入了夢鄉。一天後,亦是這樣靜謐的夜,郊區一條小道上駛過一輛黑色汽車,忽然,後座的門開了,裡頭掉出來一個東西,咕嚕嚕滾到道旁雜草裡。車門“砰”地關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第28章 28|狂人日記(3)
滑鼠一點,電腦螢幕畫面定格。 趙蘇漾從包裡翻出一小瓶舒緩眼藥水,撐開眼皮各滴了一滴,仰面向後靠,閉著眼睛休息休息。冰涼的藥水順著臉頰滑落,沾溼鬢上幾縷髮絲。
經過一天多的影片查詢,疑似劃臉狂魔的男子被鎖定。他跟蹤最後一名受害者小齊時並沒有戴帽子,直到確定四周無人才戴上帽子出手。因為三個女孩受傷地點都集中於長寧市的銅雀區,因此霹靂哥輕車熟路地截了一張該男子的正面照和全身照,傳給技術部門,請他們再處理得清晰一些,要發給銅雀區各街道、居委會和偵查所進行辨認。
“我們的工作有時候挺枯燥的。”霹靂哥暫時得以休息,泡了一壺茶,“尤其我這樣剛轉正的探員,接的案子大多是這樣故意傷害、小偷小摸的。其實,我挺想去重案處接觸那些大案子,希望以後有機會吧。”
趙蘇漾心想,別提你了,我也想去啊。
下午時分,技術處把清晰的截圖發了回來,霹靂哥分發下去,不到半小時意外地接到一個所的來電。
“你照片上的這人中午才被一女的揪來我們所裡,那女的說他搞詐騙,相親飯局想賴賬。我們調解了一下就讓他倆走了,沒立案。資料給你傳過去了。”
“運氣不錯!”霹靂哥打個響指,喜滋滋收了郵件。
尹斌,滬州科技大學肄業,來自陵中省西部的一個名叫魯齊的村子,30歲,目前無業。從證件照上看,尹斌有些發福,膚色很白但雙目無神,鬍子拉碴的,襯衫的領子也不平整,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上去就很落魄。
“滬科是國家重點啊……”霹靂哥看著資料連連嘆氣,“能考上這樣的學校怎麼還不好好讀書,搞了個肄業,可惜了。”
“他現在應該挺窮的,連相親都不付飯錢。窮、肄業、找不到工作、相親屢屢失敗,這些都可能導致他心理扭曲。”趙蘇漾一遍抄尹斌的暫住地址,一邊說。
“走吧,我們過去一趟。”霹靂哥取了車鑰匙,給那個下去偵查所的同事打了個電話,然後邊走邊說,“我看過一個研究論文,說大多數的犯罪本源就是窮。你霹靂哥小時候家裡不比這些人富多少,吃不著肉也巴望著從哪個攤子順一塊,就是沒下手。同樣是窮,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走上那條道。”
到停車場時,重案一隊的商鴻朗急匆匆從電梯裡出來,跑向他們隊的一輛車,遇見他倆,打了個招呼,先鑽車裡開了空調,抽空跟他們說:“你倆發現那案子,嘖嘖,不得了,我們順著監控找駕駛員的來路,查到他的車是打北郊過來的。原以為要去那兒大面積走訪詢問吧,剛接到群眾報案,一大包裹裡發現一男的,沒穿衣服,說‘身上縫過針,很像網上說的被偷了腎’,我們懷疑他是供體之一。不說了,走了!”
“這下好了,朋友圈又得開始什麼‘注意!如果有人讓你聞香水千萬別聞!這是偷腎團伙吧啦吧啦’之類的轟炸了。”霹靂哥發動車子,笑道。
你還別說,我們的趙蘇漾以前還真想用這個當小說素材,可查了一些資料後發現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沒有專業知識的人且不說能否獨立完成取腎手術,恐怕連從哪裡開刀、切幾層面板幾層肌肉才能看到腎都不懂。手術刀、止血鉗、無影燈,這些東西哪裡來?一浴缸的冰塊就能保證被取腎的人不死,還能自己醒?
趙蘇漾帶著幾分嚮往,說,“一隊那個案子,肯定不是朋友圈裡說的‘偷腎團伙’,裡頭貓膩多著呢,查下去不知道多有意思……呃,我是說,能挖出多少犯罪分子。”
“是啊……”霹靂哥看上去也很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