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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為安屏息斂聲，手心微微冒著汗：“你說什麼？”
宋擲成敏銳地感受到她的變化，本是懷疑的事情越來越篤定：“為安，你對爸爸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云為安的心微微抖動，腳下痠軟，汗珠從額頭顆顆滲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臉驚恐，卻不做聲。
宋擲成一切瞭然，看著云為安，種種不忍和悲惻齊齊湧上心頭：“為安，你……你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我被人欺負強暴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和她在一起！我被人威逼利誘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還是和她在一起！既然你都對我這樣，我又為什麼非要替你守護你的家業？我連你的心都護不住了，還管那些幹什麼？婁斯洋跟我說如果我幫他吞了你們家，就會幫我把一切嫁禍到高家，你就再不會跟那個女的好了！”云為安哭著說。
宋擲成看著云為安流淚，很想伸手去為她擦乾眼淚，大概是從小以來習慣了。但是，這次，他忍住了。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原諒。是他和他的媽媽，親手把她帶回來，她卻親手毀了他們的那個家，毀了他的爸爸。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不那麼恨他的爸爸了，並準備和他長談一次——關於媽媽的事。可是，後來，再沒有機會了。
云為安看他對自己的態度，突然“哇”地一聲聲嘶力竭地撲到他懷裡：“擲成哥！你原諒我吧，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婁斯洋逼我，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要把我的影片公諸於世，那我就真的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那我就真的再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宋擲成臉色蒼白、神情凝重，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為安，你受苦了。”
他這一句話，惹得云為安哭得更狠：“對不起，對不起！擲成哥！我很害怕，很害怕你離開我，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做你的新娘，我從小苦練舞蹈，長大了做明星，很多人都說我很敬業。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做這些跟事業毫無關係，都是為了你。為了和你站在一樣的高度上，為了能夠配得上你，為了有一天你能認認真真地看我幾眼——以看女人的那種眼神。擲成哥，請你原諒我！請你……原諒我！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讓她離開你，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醜態被世人看到，被你看到……”她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宋擲成默然。他還能說什麼？說原諒她？說不要難過？他看著在他懷裡痛哭的云為安，心底一片麻木。
房間裡靜謐無聲，靜得那麼孤寂、無助、可怖。
***
咖啡廳。高煤凰和云為安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壓抑。
高煤凰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云為安。她面如紙白、兩眼紅腫，形容憔悴得讓人吃驚。
“你滿意了？”云為安的嘴角掛著嘲諷式的微笑。
高煤凰看著她眉心一抬，滿眼的不解。
云為安輕輕攪動著面前那杯咖啡，看著它在自己眼前旋轉出一圈圈的漩渦，緩緩抬頭澀澀對高煤凰說：“這下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高煤凰覺得沒有必要跟她再像前面擺個攝像機一樣虛假的繞圈子，於是直接了當地說：“你把我大老遠從家裡叫出來就是要跟我說這麼一句話？那好，那我聽完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想走了。”說完起身欲走。
“是，都是我弄的。我跟他說是你和你哥哥害他家破人亡的，是你哥哥為了追我害他家運作不靈。我騙他說，你哥對我說，只要我跟他，他就會拿錢幫我們家度過難關。所以他才那麼恨你！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云為安在她要走的時候幽幽開口，高煤凰頓住了腳步，直直看著她，又坐了下來。
云為安看她傻傻看著自己的樣子，笑了：“擲成哥沒有跟你說？哈哈，看來他心裡還是有我的。高煤凰，要不是你，擲成哥怎麼會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你哪裡好？你來的時候那副傻乎乎的樣子，一點兒教養都沒有。現在倒是裝得人五人六的了，再怎麼裝你也是那樣的本質。”云為安說話的聲音很輕很低，婉轉動聽，她總是能這樣，用最美的姿勢，最動聽的聲音，說出世界上最惡毒的話。
她這樣的話已經完全不能影響到高煤凰了。她笑笑地看著云為安：“你就對我說這些？”
云為安僵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好的，你已經來侮辱我一番了，我聽完了，我可以走了吧？”高煤凰笑笑說：“不管你來跟我說這些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只想跟你說，那對我都不重要了。你說的那些事，對我來說，都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