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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你等會兒說,沒看孩子們在說正事兒?”高爸看宋擲成臉色嚴肅,知道這大概不是小事。
“那五年前我們家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宋擲成嘴唇微抿,整張臉嚴肅至極。
此時,傅啟然和周嶺壑面面相覷。傅啟然早已沒有了他平時調侃和玩世不恭的表情,同樣嚴肅至極。他知道,這是天大的事。是……家恨。不單單涉及到擲成家的一夕傾覆,還有一條性命在——擲成的父親,正是因為這事兒跳樓身亡的。周嶺壑也深深看著他們,眼光裡多了一絲擔憂。
高煤龍怪異地瞅著宋擲成,不明所以地說:“你在說什麼?什麼事?”宋擲成仔細觀察他的眼睛——他始終覺得,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高煤龍的眼裡一片坦蕩和迷茫。宋擲成漸漸地往下沉,越沉越低。
〃在東匯的經濟和信貸狀況最不好的時候,是不是你,把所有零散的小股買去一天之內全都丟擲害得東匯沒有半點兒動彈的可能?”半晌,宋擲成慢慢問出自己的疑問。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高煤龍。“我?怎麼可能?我沒什麼事兒去鼓搗你家的股份幹什麼?”高煤龍直截了當地說。“再說,我當時還在實習,我們家所有的資產都是我爸在運作,我爸怎麼會閒著沒事兒去玩兒你家的股份?”
宋擲成此時腦中已經五雷轟頂,心如撞鼓。他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宛如一個垂暮的老者,步履維艱地走了出去。旁邊的幾個人,誰跟他說話他都如沒聽到一樣。
宋擲成在夜色中走出門去。一路開車回宋宅去,他的腦子裡空空蕩蕩的。他在宋宅的門口停下車,這天夜裡疏星明月,一地的月光。讓宋擲成想起很多年前,云為安剛被媽媽帶回來時候的情形。那時候,他們兩個,就在月亮地裡圍在媽媽的膝邊聽媽媽柔聲講故事。那時候的云為安還是個膽小羞怯的小姑娘,她經常躲在媽媽的身後看他,眼神明淨。
偌大的宋宅空蕩一片,毫無聲息。他輕輕推門進去,云為安正躺在沙發上等她,她這樣,等了很多個夜晚了吧?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他遠遠的,仔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云為安。他有多久沒這麼仔細看過她了?她很美,柳眉櫻口,臉上都是殘妝,上面全是乾涸的淚痕。
宋擲成輕輕嘆了口氣,為安什麼時候長成這麼大了?他從旁邊拿起一件風衣輕輕蓋在她身上,輕輕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桌子上攤開放置著一張報紙。娛樂版,大字標題:東匯國際大佬婚禮落跑,疑對前時尚達人Sally移情別戀。上面的照片配的是高煤凰杏目微彎,楚楚微笑著的一張照片和云為安從婚禮現場走出來時失魂落魄的照片,兩相對比,分外淒涼。
〃我們再也不可能了是嗎?”
宋擲成慢慢回過頭去,云為安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歪頭落寞看他:“在你心中,她比我重要一百倍是嗎?”云為安的神情像個孩子。
〃為安,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勉強是勉強不來的。”宋擲成無奈地說。
云為安突然激動起來:“是,自然勉強不來。我認識你的時候,媽媽還健在。她還不知道是躲在哪裡瘋玩傻樂的野丫頭。我和你跟媽媽,我們仨快樂地在一起時,她在哪?!媽媽去了,我跟你一起分擔喪母之痛時,她又在哪兒?!都是我!都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敢說我們不是相依為命的嗎?憑什麼?!憑什麼她一來就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憑什麼你的眼光再不停留在我身上?憑什麼我明明已經要結婚了,她還能從我身邊把你帶走?!”
宋擲成蹲下身去,把手放在云為安的雙肩上平視著她:“為安,你聽我說,在我心裡,誰都取代不了你。是的,我們相依為命,謝謝你陪伴我走過我最痛苦的時候。每次看到你,我都會覺得媽媽還在,我們還是一家人。可是,為安,從來沒有一刻,我把你當成我的愛人。你不是,你就是我的妹妹,最心疼最心疼的妹妹。”
〃去你的心疼!去你的妹妹!”云為安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我就不信,如果媽媽還活著,她會看著我這麼痛苦,她會看著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她瘋狂地搖著頭,瘋狂地大哭。
宋擲成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云為安,有說不出的難過和悲涼。終於,他忍無可忍地對歇斯底里的云為安說:“為安,事到如今你還覺得你自己是最可憐的?你還覺得你是對的?你在那麼對我,那麼對我們家,那麼對爸爸之後,你還指望媽媽會原諒你?答應你做她的兒媳?!”
云為安猛然抬起頭來,萬分驚恐地看著宋擲成。
☆、塵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