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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雙方不說門當戶對,至少身份階級也需考量。
《虞律?戶婚》規定,為婚之法,必有行媒。嫁娶有媒。即便虞國風氣較開放,但虞國崇尚儒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貫穿整個婚姻制度的禮制精神。
也就是說,在重視儒學禮教的虞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娉娶婚的重要前提。私奔,必然遭致殘酷懲罰。成功便罷,一旦被捉回,不知會遭致怎樣的對待。
張蓉喚道:“阿良。”
回神,才發現張蓉立於身旁。我憂思重重,竟然未發現。
張蓉拍拍我肩:“你臉色真的不好,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何必強撐著?”
我掛起一副輕鬆笑顏:“無事,不過想起以前的案子了。”
張蓉問:“什麼案子?”
我道:“就是墨香閣一案,一步踏錯步步錯,基業聲譽盡毀。可嘆夏嵐大好年華居於獄中。”
張蓉不以為然:“自家罪責自家擔,怪不得旁人。”
我笑道:“張姊說得極是。不過雖說話本是盜四當齋的,可內容倒也是有趣得很。那本《與君眠》就寫得極出彩。”
張蓉搖頭:“看不出阿良你竟愛看這些雜書!”
我只道:“若非文采斐然,我亦無興趣。譬如《與君眠》中的問筠那一段,卿若揚路塵,郎若濁水泥,浮塵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文采極好!豪門女家族因二人身份差異不許婚配,那富家女攜問筠私奔而去!宗族之人感嘆二人情深,竟尋回二人,許了姻緣。皆大歡喜,當真妙哉!”
張蓉笑道:“那話本也就能哄騙如你這般年輕姑娘!”
我說:“怎麼?張姊竟用上哄騙二字?”
張蓉說:“若真私奔尋回,二人哪還有姻緣可言,只怕早陰陽相隔了!那豪門大家之女或許被責打一頓,可問筠無權無勢,小命怕都保不住!”
我心裡一驚,卻說:“害人性命,不怕官府麼?”
張蓉嗤笑一聲:“私奔一事涉及陰私,宣揚開,家族親朋臉上俱無光彩,無人會告到官府。”
我勉力鎮定:“衙門不處置這些案子麼?”
張蓉道:“咱們縣衙還未辦過這類案子。平春縣就曾發生過幾起,尋回的,無錢無勢的都被鄉里宗族處死了。家裡有些勢力的,保住了人,卻丟了一族的臉面,人人皆可輕賤!”
張蓉一番話,更讓我沉默無言。她說得很現實,我更無法心存僥倖。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私下定情、私奔他鄉,皆是不守禮法,傷風敗俗!私奔男女或由宗族審判,從族譜中除名沒收財產,抽打致死,或沉潭,或棒打鴛鴦,含冤而終。
我混混沌沌的想到這,不由打了個哆嗦。若無捕快追拿,只怕他們早已離平春縣遠遠的,憑王寶珠,是無法捉回他們的。然而陰差陽錯,竟讓我成了劊子手,我不是毀他們的情,而是害了他們的命!
他們的美麗故事才開始,而我卻無意中讓他們進入悲劇倒計時。
我再也坐不住,騰地一聲站起。
張蓉驚異:“阿良,怎麼?”
“有點事出去一趟。”我撩起裙襬,向著黃玉隱沒的方向疾奔。若此事後果當真如此嚴重,那我無法坐視不理。
良心這種東西存在,好像就是就為了讓人難受。
奔至中和堂院門,迎面遇上黃玉和幾名衙役,不見朱梅王卓身影。
我忙停住:“黃捕快,情況如何?”
黃玉說:“大人留下兩名案犯,令我等回去休息。”
案犯?陳子敬未向衙役說明朱梅王卓二人並非疑犯麼?為何如此?陳子敬單留下朱梅王卓二人又是為何?我兀自困惑。
黃玉抬起眼,道:“奉大人之令,在下還需請主簿來,先走一步。”一行人匆匆去了。
奉陳子敬之命請主簿?為何?關心則亂,我心亂如麻,滿腦子問號,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往前走幾步,入了院子,便見二人跪於院中,還有一人負手立於樹下。
逆著光,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從瀟灑姿態,灰色衣袍,便知是陳遊之無疑。跪著的二人,是朱梅王卓。兩人緊挨著跪下,雙手被縛,既無求饒,也無掙扎。兩人側臉相望,悽悽一笑。
他們私奔時想必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若無捕快追拿,他們是可以成行的。因黃玉騎著快馬,奔走了近一日夜,才捉回二人,可見他們逃得多遠。我無意中推波助瀾的作用,想到自己將害人性命,我……
我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