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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曼芸似感注視,回首,忽展笑顏。
美人笑靨,我不自覺回以微笑。
她款款站起,走到我桌前來,我與周文質站起身,互報家門,寒暄了幾句。
馮曼芸微笑道:“想與褚妹妹借一步說話,可否?”
周文質看向我,我更感茫然,我跟她完全不熟吧,喊得這麼親密做什麼,借一步要說什麼話。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請。”馮曼芸微微欠身,姿態曼妙,禮儀做得恰到好處。
美人最大的好處的是養身,眼神所至,皆是賞心悅目。我隨她在窗邊桌子坐下。
“褚姑娘年歲比我小,喊聲妹妹,莫怪我唐突。”馮曼芸給我斟了杯茶。
我微笑:“不會。”好奇怪,今天連續兩人給我斟茶,皆在意料之外。馮曼芸瞧起來年歲比我大一些,又給我斟茶,喊得親密人又殷勤。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奸和盜,似乎都不沾邊。那她想做什麼?
馮曼芸道:“妹妹年輕有為,在衙門當差是否辛苦?”
我沒跟她說自己在衙門當差啊,她怎麼知?莫非堂審時她還分心關注衙門中的公差?
“前些日子打官司,我見妹妹堂審中被請到後堂商議,想必在衙中是舉足輕重,只待一展宏圖。”馮曼芸微笑,明明說著恭維的話,語氣卻好誠懇。
舉足輕重,這個詞可不好亂用。留心陳子敬進而關注到被喊到內堂的我,不過姐姐你弄錯了,我去後堂是彙報而非商議。我笑道:“姐姐謬讚了,當日是去後堂彙報,竟然姐姐誤會了。我不過一名書吏,當不起姐姐的稱讚。”
“哪裡,妹妹年輕有為,又跟著陳大人辦事,前途無量。”馮曼芸說道。
我微微一笑:“大人公正嚴明,實乃吾輩之幸。”
馮曼芸道:“衙門事務繁多,大人定是操心勞碌。”
繞了一圈,原是為了這個。我說:“一縣事務都集中衙門,少不得奔波勞碌。”此點眾人皆知,直說無妨。
馮曼芸關切問:“大人可好?”
我眨眨眼,笑了。問得這般親密,也不知她和大人有什麼糾葛,該說還是該藏?
馮曼芸扶了扶鬢髮,桃李容顏染上暖意:“妹妹莫覺奇怪,四當齋經營書墨,大人是愛書之人,我與大人亦算熟識。自大人來平春,也無時間探訪,不知近來如何?”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堂審結束後馮曼芸的回首神態,似不捨,似有話未說,最後落落寡歡而去。馮曼芸瞧起來也是心氣頗高之人,卻親自參加堂審,跪的無怨無悔,臨別一眼,似柔腸百轉,似欲語還休。
我笑道:“除平時堂審或被傳喚,大人哪是我等輕易可見。偶爾拜見,大人一如平常,且平春物資豐富,想來應是不差的。”
馮曼芸杏眼細細掃過,笑道:“大人既然好,我也就放心了。也未知大人平日可有娛樂,若在閒暇時敘敘舊,倒也是極好的。”
“大人住在內衙,除公事都見不著。若問大人閒暇娛樂,平日生活起居,真是無從知曉。不瞞姐姐說,因大人畢竟是男子,我們也不敢打探。”
我說的全是實話,無半句虛言。
馮曼芸低首一笑:“倒是我唐突了,想來確有不變。不過無妨,大人若回京城過年,那便能如從前般再見。”
我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姐姐不說我還忘了,這雪一場場下下來,年關也將至了。過年時倒是熱鬧,也不知京城裡過年是否與眾不同,有特別的習氣?”
馮曼芸也未再追問,順著我的話答了幾句,然後推說有事要辦,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之前的桌子,他們四雙眼睛都盯著我瞧。
“怎麼?”我坐下悠然喝了口茶水。
周文質問:“不應問你麼?”
“探問大人情況。”我想著,不由一笑,“可惜她問錯人了,我一來不知,二來不敢告訴。”
我眨眨眼,周文質卻無聲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家中有老人住院
二一的節奏近期無法保持
會繼續寫,更新會比較慢~
抱歉╭(╯3╰)╮
☆、臘八
臘八,地凍天寒,爹爹卻早起熬粥。
我起身洗漱時,爹爹早已生起灶膛的火,架起鍋熬著臘八粥。梳完發,我倚在廚房門邊,看爹爹在灶前細心的看護火勢。每逢過節,爹爹分外重視,家中人雖不多,仍忙活熱鬧。
爹爹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