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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發話的那名守將在黎明的微熹裡輕輕舒展了一個懶腰,旋將手掌探入懷內,“反正,無論他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些大人物的利益糾葛,都輪不到我們這些當小兵的過問、也不關我們的事!”
說話之間,他已自懷中摸出一支細小的竹筒,由竹筒頂部拔出一截短短的引線,就見一道炫目的焰火嗤地一聲,霎時躥入了長空。
“是啊,不管怎麼樣,我們目下還是應當及早把這個女子的行蹤稟報給公子襄繹——如此一來,我們這些守城兵們都有賞金分攤;而反之,若是暗地裡違
19、六潛流(下)。。。
背了離國公子之令,對我們、對我南瑤國,都只有害處、而絕沒有半分好處。”說話的守城將領微微眯起雙眼,眺望著東方天畔那一輪金色朝霞初燃的地方,若有所思地微笑。
夏日清晨微涼的清風從西方吹來,輕輕拂過這座古老的峽月關的城牆,依稀帶來西方彝國沙漠裡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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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七陰陽妖瞳(上)。。。
南瑤國位處中陸西南方,名義上雖是胤天子屬下的諸侯國之一,然而其國力弱小,又因其處於離國與彝國兩大諸侯國的夾縫之間,這些年來,若不是依附於南方的離國,怕是早已被諸大強國瓜分淨盡了。
此刻的冷汐昀在南瑤國都城回歌的郊野挑了一家小茶肆,坐下之後,隨意叫了兩個饅頭、一碟牛肉、一壺茶水,徑自緩食。
正獨自用餐之際,不知是否是錯覺,她察覺到對面茶桌前一名年輕男子的目光雖似在注視著杯中酒水,然而卻不時用餘光斜瞟向她。
她不由抬眸看去,便見那男子雖穿著一身素衣麻服,言行間亦似乎泯然於眾,然而那張面容卻宛若玉山般俊秀,氣質亦是清貴無加,彷彿一個隱蔽塵世的王孫貴胄。
不知怎地,冷汐昀依稀覺出有些不安,心微微一沉,連忙埋首將剩餘的飯菜就著茶水大口吞嚥下了,便從座中站起身,意欲離去。
然而,便在她擱下銀子、轉身而去之際,卻聽身後那年輕男子突然幽幽道:“不知這位姑娘可有時間,賞臉坐下,與在下共飲一杯?在下有些話想同姑娘說。”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冷汐昀聞言轉過身來,瞪著那男子,微微冷笑。
那男子卻似乎絲毫不以為忤,只是神色安閒地略略抬首,朝她淡然一笑:“姑娘的確沒有理由要聽從我這個路人的閒話。只不過,我這個路人卻是有句忠言要告知姑娘——”
冷汐昀下頷輕揚,作勢等他解釋。
就聽他語聲略頓,神態溫雅而從容,不疾不徐地道:“我見姑娘雙目晦暗,印堂發黑,近日內恐將遇血光之災。倘若姑娘信得過小生,小生這裡有條趨吉避凶之法,不知姑娘可願坐過來一聽?”言罷他便揮手請示冷汐昀在自己對面落座。
冷汐昀聽言,唇角不由得曳出一絲冷笑,輕嗤道:“我之死活,不勞閣下費心。”一語罷,不待那男子答話,便徑自解開系在一旁大樹下的白駒,策鞭而去。
然而,身後那素衣男子卻仍舊神色從容,面現笑容,無語注視著那少女離去的倩影。
就見冷汐昀翻身上馬後,策鞭才奔行出十幾步,身形卻猝然一個晃盪,竟從馬背上斜斜栽跌下來。
她此際方似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奮盡最後的力氣,回眸怒瞪著那個安然端坐於桌前、不動聲色飲茶的年輕男子,嘴唇翕合了一下,旋即目光漸漸迷離,頃刻間竟再也沒有了動靜。
便見那方才發話的年輕男子這才從椅上緩緩站起,凝望著那個暈倒在馬鞍下的少女,搖頭輕嘆道:“唉,明明都已經提醒過你,近日將遇血光之災了,自己也不多加留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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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汐昀再度睜開眼之際,竟覺目光所及處,盡是無盡的、沉沉的黯黑。待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後,她方察覺,自己此刻正躺在一間潮溼而陰冷的石室內,身下鋪滿了乾草,陣陣腐臭與糜爛的氣息充斥在四周的空氣裡,刺激著她依舊眩暈的腦神經。
而一痕天光,正透過頭頂某個四四方方的狹窄視窗垂照下來,卻依舊絲毫無法驅散這片令人窒息的、深沉的黯黑。
冷汐昀略略一驚,緩緩移動身形,試圖站起來。然而,才一動作,卻聽手腳上立即傳來一陣凌亂而清脆的聲響,宛如金玉交擊。
她目光不由下意識地垂落、凝頓在自己的手腕與足腕上,眸中神色頓時微微一變——這、這是……手銬和腳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