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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醫被這陣猝然的笑聲驚住,須臾後才終於緩過神來,忙叩首勸說道:“殿下,玫瑰夫人的身孕,已有三個月了。”
三個月,也就是九月……九月,她一直都在泰息翡養傷。
也就是說……
那一刻,卡索爾不動聲色的面容之下、那青筋暴突的拳頭洩露了他心中湧過的驚濤駭浪。
他鐵青著面色,一字一句地問,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憂:“你確定,真的是三個月?”
那太醫沉容答道:“殿下,老臣看診數十載矣,從未出過半絲差錯。”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卡索爾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待房門沉沉合上後,他轉首看向床榻上依舊大笑不止的緋衣女子,面現豫色,遲疑道:“汐昀,我……”
在他猶豫的話音裡,冷汐昀終於緩緩轉側過身來,看向他,憔悴的臉上,表情淡漠如霜,彷彿方才那陣淒厲的大笑聲不是由她發出的。
卡索爾靜默了好一刻,這位平素雷霆鐵腕的王者此刻卻頗有些躊躇,“汐昀,我……”
“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日,是嗎?”冷汐昀輕輕瞥了他一眼,唇邊的笑意似是而非。
卡索爾驀然俯□,緊握住她的雙臂:“汐昀,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
她單薄的身子在他掌下宛如枯草般輕盈,隨著他手臂的用力而晃動,然而她的神色卻冷漠如千年玄冰。她的目光凝視著頭頂的虛空,淡淡苦笑道:“是的,我知道,你愛我——作為一個女人的我。你只是將我當作你的女人——一個可與你並肩作戰、與你分擔痛苦、軟弱與孤獨的女人,卻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我會為你生兒育女、成為你的妻子,是嗎?”
被她一番駁斥,卡索爾瞬時沉默了下去,良久答不出話來。彷彿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窺穿了他的心意,冷汐昀繼續冷笑道:“那枚紅寶石戒指——你彝國王室代代傳承的寶物,也是假的,是麼?我知道你從未真正想過將它給我,你的那些承諾,不過是你利用我的籌碼罷了!”
“汐昀啊……”良久後,他只是長長嘆息——自從繼任彝國之主的這些年來,還從未有人膽敢用如此咄咄逼人的語氣,詰問這位威震西域的少年霸主。“隨你怎麼說吧,有些事,是不得不為之;而有些事,則是情非得已——我一直以為,你會理解我的。”
“理解,我當然理解。”冷汐昀唇角那抹笑容此際看去似是諷刺,又似是自嘲,“我當然理解你,為了什麼,要從你父王手中奪得這個王位;為了什麼,要與我結下那‘同生血契’;為了什麼,要四處征戰、弄得民不聊生;又是為了什麼,要與那位北靖國公主聯姻!”
“……”卡索爾沉默了片刻,態度陡然冷淡了下去。他緩緩站起身,手指輕輕叩擊著冷汐昀床頭的花架,目光飄忽,“你都已經知道了?”
冷汐昀目光依然直視著頭頂絲帳上垂掛的玉鉤,語音淡漠:“整個北靖國與整個彝國的百姓都已知道此事,千里迢迢從北靖國逃回的我,沿途又怎會毫無所聞呢?”
“呵……好一句‘千里迢迢從北靖國逃回’!”似乎抓到了她話中的把柄,卡索爾的語聲漸漸凌厲起來,“你身為我彝國的玫瑰夫人,卻與禁凌雪那小子曖昧苟合!你助他逃脫之事,我尚且不追究,你卻先來質問起我了?那你與禁凌雪苟合的那筆帳,我又該如何算起?”
“呵……卡索爾啊卡索爾,這些冠冕堂皇的罪名,便是你迎娶那位北靖國公主的藉口嗎?”冷汐昀終於轉過臉,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笑容深沉難解:“你我早已結下血契,我究竟有否背叛你、背叛我們的盟約,你難道還會察覺不到嗎?但是你對我的承諾呢?——怕是遙遙無期吧?”
卡索爾頓時語窒。素來口齒伶俐的他,此刻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竟是無言以對。
是的,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她為何寧願用血契和自己的身體為代價、為他冒險潛入虎狼之地,協助他成就霸業。
他知道,那座城堡……那個七千年前,便已沉潛在萬里沙海之下的神秘古老的王國,寄宿了她怎樣的情感與執念。
所以,哪怕那是他對她不可更改的承諾,他依舊無法全心助她實現。
因為他知道,當這個承諾兌現的一日,她必會冒著血契破裂的生命危險,也要離開他!
此時此刻,沒有人看見這位西域雄主內心的掙扎與愧疚——他琢磨著冷汐昀的話語,心中暗自感嘆道:汐昀啊汐昀,雖然你對那個人執念如此,但這麼久以來,我從未聽見素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