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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鳳宣殿——那是那個緋衣女子臨時的住處。
自那日得知她懷上身孕後,禁凌雪已有多日未曾來過這裡,卻也未有過將那個女子逐出王宮的意圖。
今日,或許是送別了王姐,心情有些蕭索寂寥的緣故,他茫然地遊蕩在宮中,不知不覺,再度來到了這裡。
然而,當他一步跨入鳳宣殿,卻赫然看見一眾跪列在階前的宮人。
他心驀地一跳,厲聲叱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聽那為首的宮女顫聲答道,“君上息怒!王妃她、她……從今早起,便不見了!”
“什麼?”禁凌雪勃然作色,來不及訓斥這些宮人,急急傳來宮中侍衛,怒然下令道:“你們即刻搜尋整個王宮,務必要給我找到她的下落!”
“是,君上!”齊整的應答聲裡,靴聲橐橐,侍衛們持槍握刀,四散而去。
禁凌雪的臉色一如今日籠罩著天虞城的天色一般陰晴不定。他抬眸望著欲雨的天空,唇邊滑落一個自嘲的笑意:冷汐昀啊冷汐昀,原來你我之間唯一的結局,只能是……錯過。
101
101、五決裂(上)。。。
一個月後的清晨,彝國王都泰息翡。
這日,看守王城的侍衛們遠遠便見一騎汗血寶馬自遠方飛馳而來。
伏在馬背上的是一個披著黑斗篷的女子,黑斗篷遮住了她的面容,然而那一襲豔烈如血的緋衣,似乎已成為這城中人眾皆知的某個身份的標誌。
“來者何人?”儘管已猜出了來人的身份,然而守城的侍衛長依舊不敢怠慢,循例大聲問詢來人身份。
然而,馬背上的女子卻沒有答話,只是驀然勒住韁繩,揭開斗篷,緩緩仰起臉,望著面前那座巍然高聳的城門。
那一刻,守城的所有侍衛都看清了她的面目。
他們不敢怠慢,當即動身往宮內,將玫瑰夫人歸來的訊息稟報國主卡索爾。
卡索爾聞訊趕至時,但見那緋衣女子正凝眸望住自己,目光中神色複雜——從那眼神裡,卡索爾便已猜悉到她這些日子以來經受的苦難。
他不欲責備她什麼,只是縱馬上前,定定看了她。良久,發出一聲嘆息:“無論如何,你回來了便好。”
冷汐昀唇角浮起一個悽苦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後,便任由卡索爾握住她的馬韁,帶她返回寐園。
不知是不是由於自己背叛在先的緣故,此次再回到泰息翡,她明顯察覺到卡索爾待她的態度冷淡了許多。然而卡索爾仍會在處理繁忙的政務之餘、抽空來到寐園看望她,而冷汐昀待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似乎往昔二人那些枕邊的喁喁私話、那些朝雲暮雨的記憶,已成為不可重來的昨日。
直至冷汐昀返回泰息翡的第五日深夜,卡索爾緩帶輕袍,來到她的寢居,卻見紫檀木桌上的晚膳與宵夜冷汐昀都是一口未動,不由叫來宮人,責問一番,方才知道,自從此次返回泰息翡後,冷汐昀已有多日胃口寡淡,每餐只吃兩口,便道沒了食慾,吩咐宮人將飯菜撤下。
這些日子卡索爾一直未曾同冷汐昀進餐,而宮人們久居深宮、每日察顏閱色慣了,見卡索爾許久未留宿於寐園,必是以為玫瑰夫人已遭國主冷落,對這位主子服侍得也愈加懶憊起來,甚至已至三更時分,仍連晚膳都未撤走。
卡索爾不動聲色地叫來了侍衛,將寐園的宮人們全數責罰了三十大板,旋又走近冷汐昀床榻前,見她面色蒼白,容顏極是憔悴,不由俯身近前,放柔了聲問:“汐昀,你病了嗎?怎麼臉色差成這樣?”
然而,冷汐昀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旋即側了個身,向裡臥著,似乎不想看他。
這讓卡索爾有些受挫,忙喚來太醫,為冷汐昀診脈。
那太醫悉心診斷了許久後,終於將手放下,撫須沉吟。
“怎麼樣?”卡索爾見他面有猶豫之色,不由得急聲催問。
便見那太醫緩緩站起身,右手平胸,深深俯首,行了一個莊肅的西域禮節,沉聲答道:“回稟殿下,玫瑰夫人她……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
“什麼?”卡索爾驀然一驚,呆怔了半晌後,將目光移向背向他、側臥榻間的緋衣女子,有些魂不守舍般地喃喃:“是誰的……孩子?”
半晌的沉默,時空猶如在此刻凝滯。
良久之後,就聽錦繡絲帳的床幃間傳來一陣狂然大笑聲,彷彿某種不屑的譏嘲。
那笑聲越來越大,聽在卡索爾耳中,卻猶覺苦澀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