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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能說王家人的工作名額有沒有自己的那一份。
王蔓雲沒有離婚前,因為方家,鄰居們當然是把對王家的不滿忍了,不僅忍了,還得笑臉相處,就想著打好關係,能走一走方家的路子。
現在好了,知道王蔓雲離婚,沒了方家做依靠,眾人那是恨不得現在就把王家所有人都狠狠踩在腳底。
“阿拉家的家事,管儂們什麼事,出去,都給我出去。”葛慧被眾人陰陽怪氣的話差點氣瘋,伸手就推搡起站在她家裡的人。
“葛同志,這已經不單單是儂家的事,是整個廠的事。”
被推的人可不願意離開。
“對的,事情牽扯到包辦婚姻,這就不可能是儂一家的事,我們鋼鐵廠可不能出違法犯紀的人和事。”
鄰居們熱心得很。
甚至有人有先進之明把廠長請來了。
廠長原本是不想管的,但聽說會影響到自己廠的形象,立刻夾著公文包趕到家屬樓,站在人群后聽了一耳朵,就搞清楚了情況。
眼見王家鬧騰起來,廠長只得清了清嗓子。
“廠長來了,大家讓讓。”二子機靈地扯了一嗓子,剛剛還圍得水洩不通的走廊,很快就清空出一條能過人的道。
“廠長,你可得給王蔓雲同志做主,這年頭還有父母包辦婚姻,真是太過分了,太敗壞我們廠的形象與聲譽,得讓犯事的人去學習學習。”
這時期的學習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意外的一句話出來,現場頓時徹底安靜下來。
因為沒有人想到有人這麼狠,這是要把王家徹底踩到腳底。
葛慧慌了,王永元與王香雲也慌了。
王蔓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可沒想過要讓王家改造,王家真要被改造,同血脈的她肯定受影響,她會成為案板上的魚。
這是有人暗中搞鬼。
王蔓雲首先猜想的是方家,她昨天從方家離婚分得了那麼多東西,又戳破了方慶生不能生育的事,有實力又有財力的方家報復王家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可能。
當初方家願意離婚放自己走,就是因為需要王家保守方慶生不能生育的秘密。
在不能殺人的太平時代,方家就算是想報復也得掂量掂量,但凡不能一次把整個王家人一鍋端,王家都能在第一時間把方家的秘密暴露出去。
所以想讓王家人改造的肯定不是方家。
那又是誰?
王蔓雲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心中也有了危機感,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以為只要逃離滬市就能高枕無憂,可六十年代的戶籍制比後世更厲害。
在出行需要打證明,落地也需要證明的時代,有心人想查她在哪,那是分分鐘就能查到的。
王蔓雲心生不安,葛慧幾人也是又慌又恐懼。
王香雲甚至想趕緊離開。
作為外嫁女,她今天上門不過是應父母的要求來勸一勸小妹趕緊嫁人有個依靠,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她可不想牽連到學習改造中。
“冤枉,太冤枉了,廠長,儂可要為阿拉家做主啊,阿拉可沒有包辦婚姻,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五離婚了,她還那麼年輕,為了孩子的後半生,阿拉找人相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做父母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後半輩子孤獨一人吧。”
葛慧還算是有點見識,在發現事情不對後,沒有爭辯,而是趕緊用父母體恤子女來說事。
“做父母的關愛子女確實應該,但也不能找那麼個物件,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怎麼回事。”人群裡有人插言。
“切,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對方工作好,工資能養活一大家子人,只要對方能對小五好,有什麼不可,政策可是說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要對方對家庭負責,阿拉們就不能膚淺。”
葛慧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在廠裡工作多年,見識與經驗都是有的,加上思維還算敏捷,幾句話就堵得很多人不好再開口。
“可阿拉看儂家小五並不願意!”
幾秒鐘後,之前說讓王家人去學習的人再次開口了。
這次,不僅是葛慧在亂糟糟的人群中認出了人,王蔓雲也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丁向榮,鋼鐵廠二車間的主任。
這人比王茂勳小几歲,職位卻高多了。
王蔓雲看清楚人,就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置王家於死地,說起來還是原主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