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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碧桐書院裡人仰馬翻。 流朱捂著嘴直哭,甄嬛一臉憂心地站在床邊,手緊緊地握著安陵容的手,彷彿這樣就能消去心頭的些許不安,豆蔻仔細地給甄玉隱看了傷口,許久才起身。 “碧答應臉上的傷太嚴重了,哪怕用藥精細,日後也會留下不小的疤痕。”豆蔻沒有絲毫隱瞞,“眼下還是先止血消腫吧,會有些疼,得找人按住她。” “讓槿汐和蒔蘿按著她,流朱幫忙,豆蔻你親自給她上藥。”安陵容眉頭緊蹙,一一吩咐下午,“姐姐,我們出去等吧。” 甄嬛點了點頭,和安陵容走到外間。聽著裡面甄玉隱時不時傳來的痛呼聲,她心裡堵得慌,縱有萬般不是,甄玉隱也是她妹妹,看她變成這副模樣,心裡自是不好受的:“我沒想到,華妃出手竟然這麼重,以後玉隱怕是不能再承寵了。” 後宮的女子,容貌是最重要的資本,甄玉隱臉上留了疤,便是再也不能入皇上的眼了。 “可憐她,落得這麼個結果。”甄嬛看了眼偏殿,眼中情緒複雜,“中午那會兒她還來求我,說華妃待她不好,我想著,等下次見皇上的時候提一提,把她要回到我身邊來,也算全了我們之間的情誼,結果才過了一個時辰,就成了這個樣子。” 甄嬛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對華妃手段狠辣的認知。 安陵容嘆了一聲:“她既投身了華妃,又如何能再求到姐姐身上?常言,一僕不侍二主,碧答應是踩了華妃的雷區了。”偏她還不能保全自身,華妃能放過她才怪了。 甄嬛想了想,也是這般道理,不禁又氣又心疼:“這事兒,總得稟告皇上和皇后才是。” “周寧海將碧答應抬到姐姐院裡的時候,可沒避著人,該知道的這會兒肯定都知道了,遲遲沒有旨意下來,想來皇上對碧答應已是不上心了,姐姐說了也無用。”安陵容卻是搖了搖頭。 甄嬛咬了咬唇:“總要和皇上皇后請示一下,她才能名正言順地住到我這邊來。” 安陵容攔不住,便也不再勸了。 等上完了藥,甄嬛讓崔槿汐去桃花塢和皇后說一說甄玉隱的事情,將她搬到碧桐書院的偏殿住:“若是皇后娘娘問起緣由來,你再把碧答應受傷的事情說一說。”甄嬛囑咐道。 崔槿汐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回話:“皇后娘娘說,碧答應原先就是從小主身邊出去的,現下搬到小主院裡住著也可,讓小主好生照料碧答應的傷勢就是。”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皇上也在皇后宮裡,聽到碧答應毀容的訊息後,只斥責了一句華妃嬌縱任性,便也沒說別的了。” 甄嬛心裡一沉,揮手讓崔槿汐下去了。 “姐姐……”安陵容察覺到甄嬛神色不對,伸手握住了甄嬛微涼的手,擔憂地喊了她一聲。 “最是帝王無情,會不會終有一日,我也會被皇上厭棄呢?”甄嬛不可抑制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似乎越來越膽怯去愛慕皇上了。 “姐姐,在這宮裡生存,需步步經營。”安陵容再次提醒她,“只求情愛終是不會長久,就像眉姐姐說的,過了一時的興致,總會被拋到一邊。難不成姐姐有信心讓皇上一世都有興致嗎?” 甄嬛有一瞬間地動搖。 安陵容見她若有所思,適時地止住了話頭,她知道,這會兒的甄嬛和皇上正是難捨難分的時候,不是她一句兩句能夠勸得住的。 但滴水石穿,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甄玉隱被安置在了碧桐書院的偏殿,她知道自己毀了容,痛哭了一場後就沉寂了下去,日日縮在寢殿裡,誰也不見。甄嬛勸了兩回,見她不為所動,便也隨她去了。 轉眼便是六月十八。 明日就是溫宜的週歲宴了,皇上本該去曹貴人宮裡,臨了了卻又翻了安陵容的牌子。 “容兒,朕頭疼得很,你替朕揉一揉。”皇上滿腹心事地招手讓安陵容坐到自己身邊,翻身躺在她的腿上,一臉疲憊。 蒔蘿端來臉盆,安陵容仔細地淨了手,落指在皇上兩側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揉按起來,嘴裡哼著家鄉小調,輕柔婉轉,一時間房間裡靜謐又安逸。 皇上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鼻尖是少女的馨香,耳邊是熟悉的呢喃,夏日晝長,窗外的光影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下來,隨風搖晃間傳來沙沙聲響,連日來的疲憊一點點消散而去,那些朝堂政務的忙碌和壓力都暫時放到了腦後,他竟就這樣慢慢地睡了過去。 安陵容揮退了服侍的人,親自拿著團扇給皇上扇風。 蘇培盛見狀,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只有他知道,這幾日皇上心裡有多煩躁,每日批奏摺的時候,皇上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哪怕有莞貴人御前服侍,又有夏常在時常玩鬧,都不及這一刻在容常在這裡舒坦。 還得是容常在啊! 蘇培盛在心裡重重地嘆了一聲,摸了摸貼身攜帶的羊脂白玉平安扣,對安陵容的認可又上升了一個高度。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