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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氣衝擊絳宮,使絳宮內旋產生法力的法子傳授給你,但你坐著坐著,竟就開始吐納了,一納一吐之間,法力開始在你身上流動”
封花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問:“我還沒有傳授你什麼呢,你自個兒就將一切悟透了?”
蘇真心想,原來他感受到的那個身體裡的“手搖發電機”,真正的名字是絳宮。
“你不是讓我憑感覺來麼,我感覺到了這些,便……順勢而為。”蘇真說。
“順勢而為?”
封花忍不住笑了,笑容透著複雜的意味:“好一個順勢而為,余月,如果你沒有騙我,那你真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如果你留在陸綺身邊,跟隨她修道,不出十年,你的名字一定會傳遍整個西景國,可惜……”
封花笑容淡去,被殘酷取代,她嘆氣道:“可惜,你被送來了老匠所,老匠所裡盡是罪人,罪人裡不缺天才,罪孽滔天的魔頭,走火入魔的仙人,惡債累累的妖物,無論他們的一生多麼傳奇,囚至老匠所後,就只剩一個命運,被詛咒吞噬。迄今為止,四五千年,無一例外。”
蘇真的天賦越高,除了讓他的死亡更具悲劇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蘇真不由想起了余月略顯歡脫的安慰。
余月不可能不知道老匠所的恐怖,可她還是說,老匠所不是真正的地獄,沒什麼好害怕的,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比那些傳奇更傳奇的存在麼?
“我掃你興了?”封花問。
“不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但……”
蘇真遲疑了會兒,抬起頭,認真地說:“但我還是想修行!”
封花輕笑了一聲。
剛剛踏入修行的人都是這樣,如飢似渴。
她當年第一次吐納成功後,亦是欣喜若狂,不吃不喝連修了七日也沒覺得疲倦,若非同伴提醒她臉色煞白,嘴唇枯槁,和要死了一樣,她恐怕會一直修行到昏厥過去。
這是凡與仙的第一道分水嶺,跨越它時的感覺堪稱極樂。
她看著蘇真,悲傷之餘也感到一絲欣慰:能以痴迷歡快的姿態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未嘗不是幸事。
“你想修什麼?”
封花問:“法術?刀法?還是拳腳武功?”
“我都想學。”蘇真說。
“挑一個。”封花說。
“法術!”
蘇真知道封花最拿手的是殺人的刀術,但自幼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實在無法抵擋真正的魔法的誘惑。
“好啊,你想學哪種?”封花問。
蘇真對法術知之甚少,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想在掌心凝聚出一個火球。”
封花微微皺眉。
蘇真見她面色不佳,不由問:“這很困難嗎?”
“創造一團火焰有何難的?我驚詫的是,你這樣的天才,追求竟這麼低,真是暴殄天物。”
封花雖是譏嘲,卻又忍不住笑道:“不過,泥象山的道士常說,道法生於火暉之間,如此說來,你的第一道法術是個火球,倒也不錯。”
“泥象山的道士?”
蘇真不止一次聽到他們的名字,忍不住問:“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啊……”
封花微微低頭,回憶道:“我與他們打交道並不多,但泥象山與其他宗門很不一樣,我不知道如何準確地形容他們,但我確信,他們是一群好人,一群冷酷無情的好人。”
“冷酷無情的好人?”蘇真更困惑了。
“好了,多說無益,我先教你修行。”
封花收斂神色,雙眸透出一絲凌厲:“如果只是要凝個火球出來,一點不難,我教你調動絳宮內的法力——跟我念訣!”
“好!”
蘇真簡潔有力地應了一聲。
封花開始念訣,蘇真一板一眼地跟著念,那是意味不明的音節,可從口中喝出時,他的心中卻無端地有了硝煙瀰漫之感。
像是有兩顆打火石在食指的指骨尖端相撞,光芒與熾熱藏在清脆的撞擊聲裡。
守門的童子看著屋內的場景,相視一笑。
他們並不妨礙這樣的事發生,相反,這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太巫身情緒越好,造出的巫刀也就越銳利明亮,他們已迫不及待要見證巫刀的鋒芒。
老君變紅之時,蘇真福至心靈,攤開的手指倏忽彎曲成爪,掌心之上、五指所向之地,光亮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