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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苗母姥姥重新問了一遍,語氣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想!”
蘇真怕驚擾封花,壓抑了聲音,卻壓不住心中的激動,嘴唇都在發顫。
可是,要怎麼才能救封花?
蘇真神馳時,絲毫沒意識到背後多了一隻手,掌刀無聲切中脖頸,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石臺上。
兩隻白手一左一右出現,攙扶著苗母姥姥的胳膊,帶她從高臺飄到了地面上。
她不知在石臺上坐了多久,雙腳都已退化,乾瘦得和木枝似的。
她緩緩彎下身子,招呼紅手遞來了根銀針。
這銀針絕非凡品,四周一片黑暗,它卻兀自閃爍著奇異的冷光,針孔裡穿著根線,線很粗,像是中空的膠管,另一頭不知道連線著哪裡。
苗母姥姥手持銀針,朝蘇真的心臟刺了過去。
————
嘀嗒、嘀嗒。
蘇真聽到了水聲。
又做那個夢了。
他靠坐在老榕樹下,洪水在遠處隆起鯨一般的背脊,高高地,一直漫過天空,它轟然落下之際,整個南塘都被吞沒,過往熟悉之人的屍體浮在水中,彷彿蔚藍海水中游曳的魚群。
“蘇真,蘇真……”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是姐姐麼?
蘇真去找尋那個聲音,卻沒有結果。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眸,看到了一張蒼白如雪的臉。
封花正盯著自己,瞳孔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
“封花?”
蘇真起身太猛,頓感一陣眩暈,他也沒去追究緣由,急忙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短髮少女,“封花,你,你怎麼……”
眼前的一幕近乎奇蹟!
封花衣裳裡雜亂纏繞的絲線不見了,本已被詛咒腐蝕的血肉重新變得光滑細膩,一丁點疤痕都沒有留下,完好如新生。
她依舊是那個英颯清冷的少女,先前的一切彷彿只是場噩夢。
“這是怎麼回事?”蘇真喃喃。
“我,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封花顯然也沒搞清楚狀況,她只是問:“苗母姥姥呢,你有見到苗母姥姥嗎?她去哪裡了?”
“苗母姥姥……”
蘇真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昏迷前的對話。
他踉踉蹌蹌地起身,在石窟內四下搜尋。
平日裡藏匿在石縫中的白手們不見了,他將手探進去摸了摸,碰到了軟彈的東西,摸出來一看,竟然是幾節斷掉的白色手指,斷裂處是剛結的新疤。
蘇真瞳孔一縮,在空蕩蕩的石窟內瘋狂找尋,黑漆漆的地面上,有著明顯的血跡,他順著血跡一路走,竟從洞窟後面來到了繅池。
血跡在繅池中斷。
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
繅池像是發生了一場宰殺,洇出大片的紅色,被切碎的指頭和肉塊浸在裡面,被風帶來腥氣。
蘇真遲疑著俯下身,摘起一片被流水送來的碎衣服,放在掌心。
“這是苗母姥姥的衣物。”他說。
眼下的場景,很容易推斷出發生的事:苗母姥姥用她的死,換了封花的活。
可是,老匠所的詛咒不可逆轉,幾千年來從未有過例外,苗母姥姥到底做了什麼?
“喵喵——”
身後,布貓笨拙了跑了出來,它在繅池邊徘徊,喵喵叫個不停,像是在尋找什麼。
封花俯下身子,輕輕揉了揉貓的腦袋,她想說什麼,萬緒迴腸只餘嘆息。
小貓蹭著她的腿,那是苗母姥姥縫製的假腿,是她最後留存在世上的東西。
微風在繅池上空拂動,血在水波中變得越來越淡。
上空的雲霧也被風吹淡,老君懸照之下,繅池也越來越明亮,隨著光線變亮,蘇真忽然瞥見地上有個鸚鵡一樣的影子。
“這是什麼?”
繅池還棲息著鳥?
蘇真順著影子與光的方向抬頭,那裡並沒有鳥,有的只是三隻鮮血淋漓的紅色手掌。
手掌以怪異的姿勢交疊在了一起,在光的照射下,兩隻扮演翅膀,一隻扮演身體和喙,竟真呈現出活靈活現的鸚鵡形狀。
苗母姥姥曾對他說,這個洞窟內還藏著一隻鸚鵡。
當時,他左右環顧,也沒瞧見那隻鸚鵡在哪。
今日,“鸚鵡”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