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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豐的被害現場一目瞭然,小洋樓裡住著的其他人也特簡單,只有一個同在商社的下屬,年輕助理藤堂左柊。而且,案發時這位還不在北平城,人家到天津衛接貨船去了,鄭茂他們也核實過,情況屬實。所以,昨兒晚上平野豐是獨自一人在小樓裡,整個過程,鬧了個天知地知兇手知,連個對證都沒地兒找去。 臥室有一大扇後窗,下邊就是一條青磚鋪就的衚衕,夏風朗瞧了瞧,窗子分兩扇,中間是固定住的,不能開合,都是西洋風格的木格柵花窗,鑲著的玻璃擦得犇兒乾淨,兩邊的每扇窗子上下都有叉關,鐵棍兒做的,插得好好的。開啟窗子,探出身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小樓的外牆光禿禿的,連藤蔓植物都沒有,更沒有蹬腳的地兒,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人攀爬過的痕跡。 叫來分駐所的人,夏風朗又問了問一樓的情況。警員說巡邏隊提供的情況是,一樓正門平常晚上也是從裡邊插好的,門上那把銅掛鎖是白天都出門了才用的,後邊還有一小門兒,不過沒人打那兒走,常年鎖著。 折騰了好一會兒,倆人才又回到樓上,夏風朗站在臥房門口,眼睛盯著屋子中間的屏風一聲不吭,任千里打完電話回來,也不敢多言語,只能站在他身後,跟空屋子較勁。 平野豐的生活也非常規律,除去歇值,每天清早兒七點半一準兒會到商社,可是今兒到了九點鐘還不見人,打電話也沒人接,這就不正常了。商社趕緊派人到寓所來尋人,到這兒一瞧,一樓正門虛關著沒鎖,上到二樓喊了兩聲壓根兒沒人應,尋到臥室的時候,連拍門帶招呼嚷嚷了半天,裡邊愣是沒人吭聲,來人慌了手腳,好在障子門也沒插,一拽就開了,朝裡邊望了望,可卻發現有屏風擋著,任嘛兒瞧不見。派來的那位繞過屏風這麼一瞧……差點兒把苦膽給嚇碎嘍! 夏風朗沉吟了半晌才說:“商社派過來的人是什麼背景?” 任千里趕緊開啟鄭茂做的筆錄:“那人叫侯茂德,老家是豐臺鎮的,年紀不大,二十一,獨身一人兒在這邊,去年才到的商社。鄭茂問過他了,昨兒晚上商社散值以後,他跟仨朋友在湘南飯莊吃的飯,九點鐘左右開始打牌,散局兒那會兒,快十一點了,分駐所找另外仨人也問過了,說法一致……這條路又給堵死了,人家有不在場證明,人證也全乎,三個吶,作假可不敢這麼做。” 聽了任千里的話,夏風朗沒言語,只是揹著手轉悠到了屏風跟前的榧木圍棋桌旁,盤腿兒坐下戴好手套,拿起裝著黑子的碁笥邊端詳邊說:“明兒一早,把弟兄們撒出去,兩撥兒人,分別查方同知和平野豐的社會關係,要特別留意同時和倆人有交集的人和事兒,吳媽那邊要加碼,和方先生同住的人一個也別放鬆,盯死嘍。另外,明兒咱倆先找侯茂德還有跟他打牌喝酒的幾個人,不在場證明這東西,不能全信,坐實了才成。” 任千里答應一聲,看看夏風朗又不說話了,也蹲在他身邊看著那隻黑檀碁笥,琢磨了半晌,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頭兒,這東西有什麼說道兒嗎?” “說不好,就是覺著哪兒不對勁兒……”說著話兒,夏風朗又拿起另一隻碁笥在手裡來回轉動著。 “這現場雖說拾掇的不利落,可還是太規整了,差不離能確定沒發生過打鬥。你想啊,假如是不熟悉的人襲擊平野,那他一準兒得反抗,房間裡還能這麼整齊嗎?屏風和棋桌在榻榻米上的壓痕都能對得上,即使兇手做完案收拾現場,也不可能拾掇得這麼嚴絲合縫。再有,要是兇手是跟平野熟悉的人,想把他捆結實,就得抽冷子動手,比如後腦海來上一棒子,這樣的話,就會產生外傷,二小姐那邊檢查屍表的結果,屍表只發現了捆綁痕跡,沒有類似襲擊產生的外傷。這倆事兒,我到現在還想不通,兇手是怎麼把平野豐制服的,現場一點兒沒破壞,被害人身上也沒有反抗傷。他是怎麼做到的呢?”夏風朗轉頭皺著眉對任千里說。 “要是這麼說,頭兒,我也只能有一個想法兒了,除非……平野豐是自願的!” 夏風朗放下碁笥,左手食指輕撫著眉心想了想,說:“自願的?這個想頭兒有點兒意思……”看了看任千里,他又繼續說:“要是這麼想,乍一聽可能覺著特不靠譜兒,可要是仔細琢磨琢磨,還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要是按照這個思路往前走,可就還得咬住最基礎的部分,人際關係那兒應該有線索。這麼著,甭急,明兒晚巴晌兒就能把遇害這二位身邊左右的事兒查出個大概齊,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個子午卯酉來。現在咱們還得分析現場這點兒事兒,剛才我仔細把這碁笥和棋子兒都過了過篩子,雖說還沒有準確的方向,說不清奇怪的地兒在哪兒,可就是有種直覺,這東西跟案子有關係!” “這東西……能有什麼貓膩兒呢?”任千里拿出幾顆棋子兒在手裡反覆看著。本小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