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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到輔仁大學那會兒,正好是下午六點整,難得的是,天邊露出了幾道紅色亮光,看來明兒的天終於要放晴了。 到了學校一打聽,球隊正在後邊的球場訓練,鄭茂和吳清閒倆人跟著瞧熱鬧去了。這差事對鄭茂來說,確實是難得,不給餉錢都樂顛顛地幹,這回誰都甭跟他擠,直接到了裡邊了。場邊有一大群加油助威的學生,還有兩面大旗跟那兒搖晃,熱鬧勁兒都快趕上正式比賽了。老四位湊到一塊兒瞧了一刻鐘,才到了僻靜地兒,開始聊正事兒。 鄭茂看看球隊的方向,低聲跟夏風朗說:“我們問過魏先凱了,之前他連平野豐這個人都沒聽說過,最近更沒有覺著不尋常的人找過他。至於方同知先生,他們倒是相熟,老先生非常賞識他,但也就是在公事方面,再深的交情就沒嘛兒了。我跟老吳在學校周圍轉了轉,確實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說到不正常的情況,最開始他也說是任嘛沒有。不過,訓練之前小夥子來找過我倆,說是想起一事兒來,可也算不得是可疑,就是一芝麻粒兒大的事兒。上禮拜四晚巴晌兒下學那會兒,趕上沒有訓練,他跟倆隊友想去東安市場瞧瞧球鞋去,可剛出學校大門口兒一拐彎,就讓一夥子球迷給堵上了。哥兒仨想著簡單應付幾句就想離開。可那哪兒成啊?球迷那叫一熱情,男女大學生湊到一塊堆兒,不簽名可甭想脫身。仨人沒法子,拿著水筆挨個兒給這夥子人簽名。 魏先凱說給球迷簽名兒那會兒,圍在自個兒身邊的人最多,擠擠挨挨問這問那的,好不容易忙叨完了把本子跟筆還給最後一人的時候,就那麼一抬眼的工夫,他瞧見街對面有幾個人好像是跟那兒吵架。不過,是不是吵架他不能肯定,也就是看著哥兒幾個臉色不太好,臉紅脖子粗的,說什麼事兒說岔了的模樣。我問他是幾個人,他也沒太注意瞧。可不嘛,有幾位跟那兒說事兒,鬧得不痛快,又沒罵街,任誰也就是摟一眼的事兒。他之所以有些個在意,也是因為對面兒那幾位瞧見他們這兒也聚了一夥子人,馬上就收了,像是怕讓他們瞧見似的。話頭兒打住以後,人家就都進了旁邊的飯莊子了。也就是這麼點子事兒,說來說去的,也不知道跟咱們查的事兒有沒有關係。” “那幾個人什麼模樣,魏先凱注意了嗎?”夏風朗問。 “沒怎麼太在意,他就說好像年紀都不大,其餘的就說不出來了。” “進的哪家飯莊子?” “嗯……說是叫……湘南飯莊,離著學校近,他們也去過幾次。” “湘南飯莊?雲和商社派過去尋平野豐的人,叫侯茂德,他的口供裡邊,說昨兒後晌兒六點多鐘那會兒就是跟湘南飯莊吃飯來著。一個地兒咱們聽說了兩次,雖說巧合的面兒特大,但是也得著重盯一下,這怎麼著也算是條縫兒。” “還真是,您這一說我才注意。對,湘南飯莊,侯茂德是那兒的熟客,我這就跟老吳過去瞧瞧,上禮拜四吵架那幾位也都年紀不大,起碼歲數差不離兒能對上,從這兒要是能撬開縫兒最好。”任千里說完,就跟吳清閒倆人出學校奔了飯莊子。 “去中華民國隊的事兒,魏先凱怎麼說,有人阻撓他知道嗎?”看著倆人走了以後,夏風朗又小聲問鄭茂。 “知道,方先生跟他透露過。倆人的目標一致,就是甭管外邊那些勢力怎麼折騰,民國隊他是拼了命也想去的。不過方先生倒沒跟他說具體是誰擋著路吶,就讓他好好踢球,一切由南京體總那邊做主撐腰。” “嗯……”夏風朗點點頭,望著天邊兒的紅雲說:“這案子的疑點和牽扯的人忒多,實在是不好找頭緒,可甭管怎麼亂,咱們不能失了方寸。你們哥兒倆把魏先凱護好了就成,甭管旁的,照我看,明天晚巴晌兒前後,這事兒就能出來個頭緒了。嘿,內邊散了……” 鄭茂順著夏風郎的手指看了看球場的方向,球隊訓練結束了,學生們也一股腦似的散了。倆人走到大門口等了大概能有一刻鐘的樣子,任千里和吳清閒才急匆匆打街對面走過來。 還沒到夏風朗跟前,吳清閒就小跑著過來了:“頭兒,還真是讓咱給逮住抓手了,上禮拜四跟湘南飯莊門口鬧彆扭那幾位,其中一個就是侯茂德!” “別急,咱們找個地兒慢慢兒說。”夏風朗掏出懷錶看看時間,正是晚飯飯口的時候,“這麼著吧,別遠走,一會兒還都得幹活兒,趕早不如趕巧,咱就拐個彎兒,醬油雞蛋汆兒大碗過水兒面,兩葷兩素四個菜,一人兒再來上二兩蓮花白,吃飽喝好就得。” “得嘞,那就走著,到地兒跟您慢慢唸叨。”吳清閒樂顛顛地說。 到了小飯館兒,四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到夥計把吃食安排妥當以後,任千里給夏風朗倒上酒,才說:“是這麼回事兒,頭兒。我跟老吳到了湘南飯莊直接找了一干的年頭長的夥計,一問就問出來了,這侯茂德呀,是飯莊的常客,不光是他,在雲和商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