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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正是那天傍晚時候出現的,夏風朗一走進法醫室看見吳婷珊的時候,發現她雖說滿臉的疲憊,但也掩不住眼神中的興奮。 “發現什麼了?二小姐……” “算是有些發現,我記得第一起案子的筆錄上,那倆孩子是凌晨三點二十分到達警亭報案,然後不到一刻鐘也就是三點三十二分就跟值班警員回到小院兒……” “對,時間上沒錯兒。”夏風朗點點頭。 “倆孩子回來的時間是十二分鐘,從小院到警亭的時間也就差不多,十分鐘左右。那就說明這第二名被害人受傷以後,有二十多分鐘逃離現場,差不多是三點十分到三點三十二分之間。他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咱們按最晚的五點算,那這中間最多有一個半鐘頭的空白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被害人吃了不少東西……我確定了一下,有面食和肉,都在胃裡,還沒來得及消化,腸道里是乾淨的。也就是剛吃進去沒多長時間,他就被害了。”吳婷珊說完,看著夏風朗愈來愈迷惑的表情。 “後腦有那麼嚴重的傷,還有閒心吃東西,這就是一餓嗝呀!第一個被害人是餓死的,埋屍人受了重傷也得抓緊時間吃,看來也餓得不輕。還有現場就跟水坑那兒,大半夜的壓根兒沒地兒找吃的去。肯定是兇手帶去的,既然給他帶了吃的,那就是最初並沒想動手殺人,應該是倆人聊衩了才動的刀。”夏風朗摸著下巴頦,也顧不上打激靈,繞著屍體邊看邊說:“對了,胃裡食糜分析出來具體是什麼了嗎?” “你看看,看狀態一準兒是剛吃進去的……”吳婷珊轉身端出一個托盤遞給夏風朗。 探長看了一眼,差點兒把晌午飯噴出來:“嚯,二小姐,您晚上還能吃飯嘛!” “習慣就好了,從食糜的狀態再往回分析被害人當時的咀嚼吞嚥狀態,根據殘留的大塊兒食物,就知道他當時肯定是狼吞虎嚥的,據我看這些食糜有面有肉,是豬肉,我覺得應該是肉包子。” “肉包子?今兒晌午我就吃的肉包子,看來以後我吃那東西要費勁……誒,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夏風朗打住了話頭兒,眉頭又擰起來了。 鄭茂剛把菸頭兒按滅在菸灰缸裡,夏風朗就大踏步進來了,把他著實給嚇了一大跳。“喲,怎麼了頭兒?” “我這有個推測,但好像這回蹦的有點遠……” “那……您給說說,遠近都不怕,沒旁的,您指哪兒咱就打哪兒!”鄭茂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說。 “這樣兒,你開車,咱們還得奔大水坑那邊,邊走邊說……” 等上了車,夏風朗又點著煙,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悶頭兒想了一會兒才說:“你把方向盤扶穩當嘍,我跟你說說。” “得嘞,頭兒,您說,保證穩穩當當的。” “剛才我去法醫那兒了,埋屍人受傷以後從廢屋子逃脫,甭管是從哪兒走的,肯定是有人幫他,至少是把傷口給他捂住了。而且中間就那麼一個多鐘頭的空白時間裡,被害人還吃了不少東西,是肉包子。當時我還真沒想那麼多,光是把晌午吃包子那事兒想起來了,那還是穆祥帶著我跟那倆孩子去的他熟悉的一個地兒。然後,我就琢磨起一個小事兒,你可能沒在意。當時,咱們頭次見著穆祥的時候,他那倆眼睛熬得通紅,但又說分駐所是早起才得著的信兒。你也知道,去年南京民國政府成立那會兒,把咱們京師警察廳更了名兒,打那兒之後,增加人手設立了好多警亭,這樣兒的話,分駐所就把夜間執勤這苦活兒給交出去了。穆祥不用值夜班,早晨才到的現場,整個人都哈欠連天眼睛通紅的,我就犯了琢磨了……” “頭兒,那或許人家昨兒晚上打牌喝酒什麼的,熬個夜不是正常嗎?”鄭茂側臉看看夏風朗說。 “沒錯兒,熬夜都是正常的,可我一聽包子那倆字兒就不自覺往他那兒想。猜測這種事兒,除了依靠線索,剩下的就是感覺,說白了,這些感覺也都是從經驗裡濾出來的。你看啊,後坑衚衕兒那一片肯定是穆祥最熟悉,這一準兒沒錯兒。另外一個,這兩名死者到現在了,連個身份都沒查出來,一個醋工和一個琴師,就連職業都是推測出來的。這要不是有人捂著,還能是什麼。假如兩個被害人的職業我猜對了,那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倆人,一個為什麼非要餓死另一個再埋屍呢?你還記著,早晨和穆祥聊天嗎?他說喜歡鑽研西方偵探學,還看過廉價雜誌,特別是《聶卡脫探案》。最開始我沒在意,可注意到別的細節以後,聶卡脫的探案故事我也給想起來了。那裡邊有一個案子就是‘交換殺人’……” “交換殺人?” “對,這種方法曾經被譽為‘完美犯罪’。打個比方,我是一大夫,你是一廚子。咱倆都有一死敵,不弄死不成那種。我的死敵是醫院的,你的死敵是飯館兒老闆。咱倆誰動手殺了自己的敵人都會引起懷疑。那麼好,咱倆機緣巧合認識了,湊一塊兒一商量,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