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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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將瓦格大人找叛徒的法子當談資,這位大人只不過回到從前勇士團打著蘭尼斯特的旗幟造防的地方,把那些投靠過他的人統統抓起來。這些人當初大都收了蘭尼斯特的錢,因此血戲班帶回城的除了一筐筐頭顱,還有一袋袋錢幣。“猜謎時間!”夏格維愉快地到處大喊。“波頓大人有一隻山羊,它把那些給蘭尼斯特大人的山羊餵食的人吃光了,請問現在有幾隻山羊?”
“——只,”問到艾莉亞時,她回答。
“黃鼠狼跟山羊一樣聰明呢!”小丑竊笑。
羅爾傑和尖牙跟他們一樣壞。每當波頓大人與守軍一起進餐,艾莉亞就會在那幫人裡面發現他們。尖牙一身臭氣,像變質的乳酪,因此勇士團安排他坐在桌子最末端,隨他在那兒咕咕噥噥,嘶嘶怪叫,手齒並用地撕肉。艾莉亞走過時,他會朝她嗅,但最讓她害怕的是羅爾傑。他坐在“虔誠的”烏斯威克邊上,艾莉亞四處走動伺候,感覺他的目光就在自己周身遊走。
有時她真後悔當初沒跟賈昆·赫加爾一起去狹海對岸。她留著他給的笨硬幣,那只是一塊比銅板大不了多少的鐵片,邊緣已經生鏽。其中一面有些她不認識的怪異文字,另一面是個男子的頭像,幾乎完全磨損。他說它彳艮珍貴,但和他的假臉假名字一樣,這只是又一個謊言。想到這裡她很氣憤,便把硬幣扔了,但不出一個小時,她開始難過,於是又把硬幣找了回來,儘管它一錢不值。
她一邊琢磨那枚硬幣,一邊使勁提水,穿過流石庭院。“娜娜,”有人在喊,“放下水桶,過來幫我。”
艾爾瑪·佛雷和她年紀相仿,個子卻有些偏矮。他正沿著凹凸不平的石地面使勁滾沙桶,臉漲得通紅。艾莉亞過去幫他,他們一起將桶推到牆壁,然後再返回,最後豎立起來。
艾爾瑪開啟蓋子,拽出一件鎖甲,沙子“嘩嘩”流動。“你看它乾淨了沒?”作為盧斯·波頓的侍從,他負責保養主人的鎖甲明亮光鮮。
“你得把沙子全抖掉。那兒還有鏽斑,看見嗎?”她指指,“你最好再來一遍。”
“你來。”艾爾瑪求助時會露出一副友善的表情,但之後會記起自己身為侍從,而她不過是個女僕。他老愛吹噓自己是河渡口領主的親生兒子——不是侄子,不是私生子,不是孫子,而是親生的嫡子喲——還和一位公主訂了婚。
艾莉亞既不在乎他的寶貝公主,也不喜歡聽他發號施令。“大人等著我的水呢。
他正在臥房裡用水蛭放血。不是普通的黑水蛭喲,這回是又大又白的那種。”
艾爾瑪的眼睛瞪得跟煮熱的雞蛋那麼大。他怕極了水蛭,尤其是那種肥大的、吸滿血之前像肉凍一樣的白水蛭。“我忘了,你太瘦,推不動這麼重的桶。”
“我也忘了,你笨得要死。”艾莉亞提起水桶。“你也該放放血。頸澤裡有豬那麼大的水蛭。”她留下他獨自跟他的沙桶作伴。
領主的臥室擠滿了人。科本在服侍大人,陰沉的沃頓穿著鎖甲衫和手套站在一旁,此外還有十來個佛雷家的人——彼此是親兄弟、異母兄弟、堂兄弟及表兄弟。盧斯·波頓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四肢內側和蒼白的胸膛爬滿水蛭,長長的透明蟲子逐漸變為閃亮的粉紅。對它們,波頓就和對艾莉亞一樣,完全不加理會。
“不能讓泰溫公爵把我們困在赫倫堡,”艾莉亞注滿水盆時,伊尼斯·佛雷爵土正在說話。他是個禿頂駝背的灰大個,長著水汪汪的紅眼睛和粗糙的巨手。赫倫堡內,一千五百名佛雷家計程車兵歸他節制,但他似乎很無能,連自己的兄弟也指揮不大動。“此城太大,要守住需要一整支軍隊,而一旦被圍,我們卻養不起一支軍隊,因為無法儲備足夠的補給。農田成為灰燼,村莊被狼群佔據,收穫要麼被燒,要麼被偷。秋天已臨,我軍卻沒有存糧,更沒有種子用於播種,只能靠劫掠維生。假如蘭尼斯特軍加以封鎖,一月之內,就只剩老鼠和皮鞋可吃。”
“我不會被困住。”盧斯·波頓的聲音之輕,人們只能伸長耳朵才聽得見,因此他的房間總是出奇地靜。
“那怎麼辦?”傑瑞·佛雷爵士提問,他是個禿頂的瘦子,一臉痘瘡。“莫非順著被勝利衝昏頭腦的艾德慕·徒利的意思,跟泰溫公爵正面決戰?”
他會打垮他們!艾莉亞心想,他會像在紅又河岸一樣打垮他們,你們等著瞧吧。她悄悄站到科本身邊,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泰溫公爵離這兒遠著呢,”波頓平靜地說,“他在君臨有很多事等著處理,短期內不可能進攻赫倫堡。”
伊尼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