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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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個。你站在篝火前面,自己瞧瞧去吧。火焰變化雀躍,從不靜止,因而影子也時長時短。普普通通一個人便能映出十幾個影子,只是有的影子比其他的隱約罷了。你看,人的未來也是這個道理。但不管他為自己的未來映出了一個還是多個影子,梅麗珊卓都能看見。”
“你不喜歡這女人。我看得出來,戴佛斯,我並不瞎。我手下的諸侯也不喜歡她。伊斯蒙不願意穿著烈焰紅心,他請求為寶冠雄鹿旗而戰。古德則說女人不配作我的掌旗官。還有人竊竊私語說她沒資格列席作戰會議,說我早該把她遣回亞夏,說我把她留在營帳過夜是罪過。你看,他們不停地說閒話……她卻一直在為我辦事。”
“辦什麼?”戴佛斯問,心裡卻很恐懼答案。
“該辦的都辦了。”國王望著他。“你呢?”
“我……”戴佛斯舔舔嘴唇。“我是您忠誠的僕人。請問您有何差遣?”
“不過是你駕輕就熟的事。在漆黑的夜裡,神不知鬼不覺,讓一條船在城堡下登陸。辦得到嗎?”
“是。就在今夜?”
國王略一點頭,“你只需帶條小船就成,用不著黑貝絲。但此事必須絕對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戴佛斯想抗議。他現在是騎士,不再是走私者,更不想當刺客。但當他張嘴,卻說不出話宋。這可是史坦尼斯啊,他公正的君王,他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所賜予。再說,他還得為兒子們著想。諸神在上,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你很沉默,”史坦尼斯評論。
我應當保持沉默,戴佛斯提醒自己,但他管不住嘴巴:“陛下,您必須拿下此城,我現在明白了,可還有別的辦法。更乾淨的辦法。就讓科塔奈爵士保有那私生男孩吧,如此,他一定會投降。”
“我非留下孩子不可,戴佛斯。非留不可。這關係著梅麗珊卓在聖火中看到的另一番情景。”
戴佛斯不放棄:“說實話,風息堡裡的騎士沒一個敵得過古德爵士或卡倫大人,您手下還有另外上百名出色的騎士。這次決鬥提議……會不會是科塔奈爵士打算以某種榮譽的方式投降呢?透過犧牲自己的生命?”
國王臉上掠過一絲煩亂的神情,好似席捲的風暴。“只怕他想耍什麼花招。總而言之,不會有決鬥。科塔奈爵士早在扔出手套前就註定一死。聖火之中沒有謊言,戴佛斯。”
雖然如此,卻需假手於我來讓它實現,他心想。戴佛斯‘席渥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悲哀了。
於是,他再一次在熟悉的黑夜裡穿越破船灣的洋麵,駕著一條黑帆小船。天還是一樣的天,海還是一樣的海,空氣中是同樣的鹽味,連流水敲打船殼的聲響也一如既往。城堡四周,包圍著上千堆閃爍的營火。此情此景,和十六年前提利爾與雷德溫圍城時何其相似,然而區別又可謂天差地遠。
上次我來風息堡,帶來了洋蔥,帶來了生命;這一次,我帶來亞夏的梅麗珊卓,帶來的是死亡。記得十六年前,在紊亂的海風吹拂下,船帆劈啪作響、噪聲不止,最後他只得下令降帆,依靠沉靜地搖槳,偷偷摸摸地靠近,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雷德溫艦隊計程車兵因為無仗可打,早巳鬆懈下來,他們才得以如柔順的黑緞般摸過警戒線。而這一次,放眼四望,所有的船隻都屬於史坦尼斯,惟一的危險是城上的哨兵。即使如此,戴佛斯依然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梅麗珊卓蜷縮在橫板上,從頭到腳罩著一件暗紅色的斗篷,兜帽遮掩下的臉龐一片蒼白。戴佛斯喜歡流水:每當躺在搖晃的甲板上,他便容易入眠,而海風颳在索具上發出的嘆息,在他聽來遠比歌手在琴絃上撥出的曲調甜美。然而,今夜連大海也無法給他安慰。“我聞到你身上的恐懼,爵士先生,”紅袍女輕柔地說。
“那是因為有人剛告訴我,長夜黑暗,處處險惡。此外,今夜我不是騎士,今夜我再度成為了走私者戴佛斯,而您則是我的洋蔥。”
她大笑。“你怕的是我?還是我們的差事?”
“這是您的差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對,帆是你張,舵是你掌。”
戴佛斯默然無語,將注意力移向船隻。岸邊是團團糾結的岩石,所以他先讓船遠遠地駛入海灣,避開礁石。他在等待潮汛變更,才好轉變方向。風息堡在他們身後越縮越小,但紅袍女似乎並不在意。“你是好人嗎,戴佛斯·席渥斯?”她問。
好人會幹這種事?“我是個男人,”他說,“我對我妻子很好,但也結識過別的女人。我努力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