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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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張鐵椅子?毋庸置疑,這片土地已經血流成河了啊。我想要女兒們回家;我想要羅柏放下刀劍,去瓦德·佛雷那邊挑選一位樸實無華的姑娘,生兒育女,快樂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想要布蘭和瑞肯回來;我想要……”凱特琳耷拉下頭。“我想要,”她重複著這個詞,這個詞須臾便隨風而去。
良久之後,蠟燭閃爍,終歸熄滅。月光從窄窗間的縫隙流瀉而進,在父親臉上留下斑駁的銀色花斑。她聽著他吃力地呼吸所發出的輕弱低語,聽著永無休止的湍激波濤,聽著院裡飄來豎琴彈奏的微弱的情愛歌謠,傷感而又甜蜜。“我愛上一位豔如秋陽的佳人,”雷蒙德唱道,“落霞灑在她的髮梢……”
歌聲已止,凱特琳卻沒有察覺。一個又一個時辰轉眼即過,但布蕾妮敲門之前彷彿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夫人,”她輕聲宣告,“午夜已至。”
午夜已至,爸爸,她心想,我必須去履行我的責任。她放開他的手。
獄卒是個鬼鬼祟祟的矮子,鼻上滿是破損的脈絡。進門時,此人正趴在一大杯麥酒和吃剩的鴿子派旁邊,看樣子醉得不輕。他眯起眼睛,懷疑地打量她們。“請您原諒,夫人,艾德慕老爺有令在先,除非持有他的印信授權狀,任何人均不得探望弒君者。”
“艾德慕老爺?莫非我父親死了,而我還不知情?”
獄卒舔舔嘴唇。“沒有,夫人,當然沒有。”
“那好,你要麼開啟牢門,要麼和我一起去霍斯特老爺的書房,當面解釋你憑什麼拒絕我。”
他垂下眼睛。“一切照夫人吩咐。”他的鑲釘皮腰帶上掛了一大串鑰匙,他咕咕嚕嚕找了半天,才拿出開啟弒君者牢門的那把。
“回去喝你的酒吧,”她命令。一盞油燈掛在低矮天花板的鉤上,凱特琳把它取下,點燃火焰。“布蕾妮,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布蕾妮點點頭,手按劍柄圓頭,在牢門外站定。“夫人需要我時,出聲便行。”
凱特琳用肩膀頂開厚重的鐵木門扉,踱進一片汙穢的黑暗中。這裡可算是奔流城的“肚腸”,也和肚腸的味道一樣難聞。許久未換的稻草散落一地,踩上去沙沙作響。牆上有一塊塊硝石補丁,看不出顏色。透過石壁,傳來騰石河水微弱的脈動,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邊牆腳有一隻裝溢糞便的提桶,另一邊則有個縮成一團的形體。酒壺放在門邊,根本沒動。看來這次要開動腦筋。慶幸的是那個獄卒沒有多嘴貪杯。
詹姆抬起一隻胳膊遮臉,手腕上的鐵銬叮噹作響。“史塔克夫人,”他太久沒說話,嗓子有些嘶啞。“我這樣子,恐怕不能招待您呢。”
“看著我,爵士。”
“光線刺痛了眼睛。您樂意的話,請稍等一會兒,”自那晚在囈語森林被俘以來,詹姆·蘭尼斯特便連刮面也不被允許,那張和太后如此神似的面容而今被蓬鬆的鬍鬚所覆蓋。燈光下,長鬚閃著金光,他看上去就像碩大的金黃猛獅,雖然被銬住,依然很雄偉。未梳洗的頭髮糾結垂肩,身上衣物業已破爛,面孔則蒼白枯槁……但這位男子依然充滿了力與美。
“你似乎不領我的情。”
“突來的慷慨讓人懷疑。”
“想砍你腦袋輕而易舉,我何必下毒?”
“服毒喪命可被認作自然死亡,腦袋卻不會自動搬家。”他躺在地板,眯眼往上瞧,靈貓一般的碧眼逐漸適應了光線。“我該請您坐下,可惜您老弟忘了安排椅子。”
“我站著就好。”
“行嗎?我得說,您的臉色糟透了。或許是燈光的緣故。”他帶著手銬腳鐐,並互相連線,使得他無論是坐是站都很不舒適。腳鐐還釘在了牆上。“我的手鐲夠沉吧?您還想再加點料嗎?要不要我用它們來演奏呢?”
“全是你自作自受,”她提醒他。“我們讓你以符合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方式舒舒服服待在塔樓囚室,你卻以逃跑來回報。”
“囚室就是囚室,雖然這裡和凱巖城底下某些地方相比,還真算得上陽光明媚的花園。或許有一天,我讓您去見識見識。”
如果他也會恐懼,至少隱藏得彳艮好,凱特琳心想。“一個手腳被銬住的人應該客氣一點,管好嘴巴,爵士。我到這兒不是來聽你恐嚇的。”
“不是?那您八成想和我出軌嘍?難怪他們說寡婦難守空閨。雖然咱們御林鐵衛發誓永不婚配,但只要您玉口一開,我還是會勉為其難。來,倒兩杯酒,把裙服脫掉,看我有沒有反應吧。”
凱特琳滿心厭惡地俯瞰他。世上還能找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