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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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莉亞呢,呵呵……奈德的客人們若未經通報徑自騎進中庭,總把她當成馬房小弟。不得不承認,艾莉亞是個棘手的孩子,一半是男孩,一半是小狼。你越不准她做什麼,她就越是想到了心坎裡。她繼承了奈德的長臉,一頭褐發亂得跟鳥窩似的。我費盡心機想讓她成為淑女,卻一事無成。別的女孩收集玩偶娃娃,她收集的卻是一身傷疤,說話又總不經思考,衝口而出。我想她已經死了。”這話貿然出口,好似巨人在擠壓她的胸膛。“布蕾妮,我希望他們統統死去。首先是席恩·葛雷喬伊,接著是詹姆·蘭尼斯特、瑟曦和小惡魔,每個人……每個人都死去,一個不留。而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太后……她也有個小女兒,”布蕾妮笨拙地說。“她也有兒子,和您的兒子們年紀相仿。當她聽到這訊息,或許……或許會同情您,然後……”
“把我的女兒平平安安送回來?”凱特琳哀傷地笑了。“這只是你甜美單純的想法啊,我的孩子。我也這麼希望……但那不會發生。如今只能靠羅柏去為他的弟弟們報仇,但願寒冰也像烈火一般致命。你知道嗎?從前奈德的配劍就叫寒冰,那是瓦雷利亞鋼劍,其上有千道螺旋的波紋,鋒利得讓我不敢觸碰。羅柏的劍與寒冰相比就如棍棒似的,恐怕要他去砍葛雷喬伊的頭不太容易。史塔克家是沒有劊子手的,奈德常說,判人死刑者必須親自動手,殺戮是他的責任,但他從未從中獲得喜樂。但我會的,噢,我會的!”她看著手上的刀疤,五指開開闔閹,最後緩緩抬眼。“我給他也送了壺葡萄酒。”
“葡萄酒?”布蕾妮不知所云。“給羅柏?還是給……席恩·葛雷喬伊?”
“給弒君者。”這伎倆在克里奧·佛雷那裡奏了效。我希望你也口渴難耐,詹姆,我希望你的喉嚨又幹又燥。“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一切聽您吩咐,夫人。”
“好。”凱特琳突然起身。“留在這裡,好好用餐。晚些時候我會來找你,大約午夜時分。”
“這麼晚,夫人?”
“地牢沒有窗戶,晝夜毫無分別,反正對於我,所有時刻都和午夜無異。”說罷凱特琳步出大廳,腳步聲空洞地迴響。她朝主堡頂霍斯特公爵的病房登去,一路只聽外面眾人呼喊:“徒利萬歲!…‘乾杯!為少年英雄的公爵大人乾杯!”我父親還沒死,她只想朝他們吼。我兒子雖死了,但我父親還活著,你們真該死,他還是你們的公爵大人。
霍斯特公爵睡得很沉。“他剛喝下一杯安眠酒,夫人,”韋曼學士道:“用來制止疼痛。現在他並不知道您來了。”
“沒關係,”凱特琳說。看著父親的樣子,與其說是活著,不如說他已死,然而相比我那兩個苦命的愛子,他又是實實在在地活著。
“夫人,我能為您做點什麼嗎?或許,您也要一帖安眠藥?”
“謝謝你,師傅,我什麼都不要。我不會以睡眠來逃避悲傷,那樣對布蘭和瑞肯不公平。你離開吧,去參加慶祝吧,我想和父親獨處一會兒。”
“如您所願,夫人。”韋曼一鞠躬,然後離開了她。
霍斯特公爵躺在床上,嘴巴張開,呼吸微如口n肖,彷彿嘆息。他的一隻手垂在床邊,枯瘦蒼白,血肉無存,然而當凱特琳觸碰上去,仍能感覺溫暖。她把自己的手指穿過父親的手指,緊緊握攏。不管我握得多緊,都不能留住他,她悲傷地想,就讓他去吧。但她不願鬆手。
“爸爸,我沒有人可以傾訴,”她告訴他。“我祈禱,但諸神不願回應。”她輕柔地吻著他的手。肌膚還很溫暖,蒼白透明的面板下,藍色的脈絡盤根錯節,一如遠方的江河。門外大江滾滾東流,紅叉河和騰石河交匯在一起,奔騰不息,但父親手掌裡的河流卻做不到這樣,不久便將乾涸殆盡。“昨晚,我夢見咱們從海疆城回家的情景,就我和萊莎在半途迷路那次,您可還記得?一陣奇特的濃霧包圍過來,咱倆落到隊伍後面。舉目四望,一片灰瀠,打馬鼻子往前,一尺都看不清。我們找不到大道。樹木的枝幹像長長瘦瘦的手臂,圍住我們,搔抓我們。萊莎哭了,我喊了半天,聲音卻被濃霧吸收。只有培提爾知道我們在哪兒,他一個人回來,找到了我們……”
“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找我,對不對?這一次,我必須自己尋找自己的路,這好難啊,真的好難。”
“我一直牢記史塔克家的族語。凜冬將至,爸爸,對您來說是如此,對我來說也是如此。如今羅柏不但要對抗蘭尼斯特,還得用同樣的勁頭對陣葛雷喬伊,可這又為了什麼?為一頂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