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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跪在他足下,謹慎小心地替他包裹手臂,額頭上的冷汗顯然是因為敬畏。
而結實是看見衛正剖開青蛟胸腹,從它身體裡掏出的內丹,知道他不會在城中長久停留,這種方外之人,見一面,一生就基本沒什麼機會見第二面,解書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戰鬥,需要不停說話來緩解心裡的震撼,以及轉移手臂的疼痛感。
“就從你們族中的神鏡說起吧。”衛正也很不客氣,大戰後的皇宮只有白開水,他兀自喝得津津有味。
解書面部線條剛毅,嘴唇彷彿是兩面刀刃,他嚴肅的神情彷彿是亙古不變的。
而事實是,無論再堅毅無情的人,也一樣有過情竇初開的懵懂。
那一年,解書十三歲。
他第一次見到鏡魅。
“你應該見過她了。”解書說得很肯定。
衛正老實地點點頭,二人沉默片刻,衛正勾嘴角微微笑道:“她很美。”
“嗯,她的美是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一笑傾人城。”
“是這樣。那年就算是讓我不坐城主的位置,將她賜給我做妻子,我也願意。”解書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板正嚴肅之外的表情,他很遺憾,“但她不是個人。她只能住在鏡子裡。那時候我認識的青蛟,他是我唯一一個敢傾吐內心的摯友。白岐城雖然不像左家王朝那般強勢,城主也未曾稱王,卻實實在在是個小王國。層級之間有複雜的牽連,我是繼承人之一,我結交的朋友們,也多少和這座城的建立者有千絲萬縷的家族關係。那時候我不知道青蛟是妖,他以人形時常教我些旁門左道的法術,當然,與我們家族內部所習並非一路。那時候我還年輕,能認識她那樣的美人,總想要和好兄弟炫耀。於是讓一個外族人,知道了白岐城最大的秘密。”
衛正忍不住打斷道:“她真的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是。”解書看穿衛正的將信將疑,沒什麼表情地說:“自白岐城建立以來,她預測的事情,無一不準,所以無論是事關豐收還是子嗣傳承,都要問過這面鏡子。祭司一職便是專司保護鏡子的,當然,生為鏡中的神女,歲月是漫長又寂寞的。我每次去神殿,大祭司一定會知道,白家這一族人被選為祭司,便是因為他們和神女之間有特殊的感應,這鏡子,最初便是白家先祖獻出給城主的,他們的族人能感應到鏡子的波動,如果有人將危害到這面鏡子的存亡,他們也會以死相拼。但這一族,古來便一脈單傳。”
大概是天機不可洩露的關係,鏡子預測未來的事情屬實,那麼白家就是洩露天機的幫手,自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那你生病又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神女。”解書頓了頓,眉峰緊皺。
衛正聽見他骨頭被接回去的極輕微的一聲響,感覺自己牙根都有點疼。他按著臉頰,等待解書的下文。
“我、青蛟、還有後來的……襄婉……我們常常和她見面,她不能離開那面鏡子,卻能現身在鏡子裡與我們說話。只是我事務繁忙,正式接過城主的位子之後,更沒什麼時間陪她。等我回過神來,她與青蛟已經……”解書的聲音變得艱澀。
衛正理解地點點頭:“不就是橫刀奪愛嗎,我懂。”
解書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衛正連忙擺手,然後利落補刀:“別誤會,我沒經歷過。”
“以後多的是機會,小兄弟還年輕。”
衛正呵呵呵三聲,擺了擺手:“城主請繼續。”
解書端起用來消毒的酒,一口灌入喉中,太久沒飲酒,他身體尚且虛弱,掩飾不住的一陣劇烈咳嗽。
御醫小聲道:“城主……”
沒等勸說出口,解書把酒壺遞給御醫,御醫恭敬地遞給衛正。
衛正開啟壺蓋看了眼,笑道:“夠意思。”
原來城主還給他留了一口。
衛正毫不客氣地喝了口,天仍寒,這一口下去,渾身都很受用。
“之後,我順理成章地娶了門當戶對的夫人,我們扮演著一對恩愛夫妻,給全白岐城的百姓做榜樣。”
“模範夫妻。”衛正點頭,抹抹嘴,把剩下的一點酒全喝光。
“也許人便是,年紀越大,越沒有年輕時候的衝勁和勇氣,到後來,只要能時常去神殿和神女說幾句話,我就新生滿足。我對她的傾慕,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包括青蛟?”衛正敏銳地問道。
解書一愣,隨即笑得十分釋懷:“那便不難解釋我被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