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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在天堂之巔,下一刻,便已被推落萬劫不復的地獄,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頭頂有夜梟撲翅飛過,在搖曳的樹叢枝葉間落下幾聲怪叫,似乎也在嘲笑他在命運面前的無能為力。
他枯坐半晌,最終抹去淚,在夜風中調勻了呼吸,起身向木屋走去。
嶽斬霄坐在桌旁慢慢喝著茶水,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心神不寧。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屋門,他不禁一喜。“長華,你回來了!”
殷長華推門而入,看到嶽斬霄燈下的笑容,心如刀割,幾乎又要吐出血來。他深呼吸,竭力逼自己逸出聲與平時無異的微笑。“你怎麼還沒睡?”
“你去了這麼久還不回,我哪裡睡得著。”不過聽長華語氣輕鬆,嶽斬霄倒是放下了擔憂,道:“我娘她沒為難你吧?”
豈止為難……劇烈的刺痛翻攪著肺腑,殷長華輕顫著伸出手,摸上嶽斬霄垂落在臉側的烏亮鬢髮。愛不釋手,可用不了多久,他就無法再碰觸眼前人一絲半毫。
“長華?”
“……沒什麼。”殷長華強吞下滿嘴苦澀,故意笑得大聲:“你娘怕我虧待你,要我好好地寵你疼你,不然她就要把你領回家去。”
嶽斬霄紅著臉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心裡卻沒半點懷疑,抱住殷長華的腰身就往床上拖。“還不知道是誰疼誰呢?呵呵……”
笑聲淹沒在兩人纏繞的髮絲裡,他輕啄著殷長華微顫的嘴唇,向男人宣告自己尚未饜足的慾望。
此時此刻,來自對方的每一個親暱舉止都如最尖利的一根毒刺,深深地往殷長華心口最脆弱的地方紮了下去。痛不欲生,可他沒有推拒,只是緊閉起雙眼,禁錮住那些就快失控奔流的淚水。
既然已決意斬斷一切,那麼至少在離開前,把自己能給斬霄的所有快樂盡數交付……
“……長華,你……哭了?”
在男人臉上游移的唇無意間蹭過眼角,嚐到眼簾下滲出的鹹澀淚液,嶽斬霄不覺遲疑地緩下抽動,小聲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呵,怎麼可能?”殷長華用笑聲遮掩起一切,搖動著腰,還用力夾了下體內的硬物。
快感潮湧,嶽斬霄低哼一聲,理智頓失,將心頭那點疑惑全拋到了九霄雲外,緊抓住殷長華的腰骨,猛一挺身,在男人暗啞的呻吟聲中開始了又一輪激烈撞擊。
等待離別,或許是天底下最折磨人的酷刑,所以之後的那些天裡,殷長華選擇了徹底放縱貪歡。
幾乎一得空暇,他就摟住嶽斬霄,與之沈溺在不分晝夜的肉慾中,讓自己沒有機會去想任何不願想起的東西。而等喘息漸平時,他與嶽斬霄一起坐在半開的窗子前,慢慢用手指梳著嶽斬霄汗溼的頭髮,輕聲向嶽斬霄描繪著院子裡長得茁壯的莊稼。
“……那青菜比剛種下去的時候肥壯了許多,葫蘆也開始爬藤了。啊,院子那頭兩隻公雞在打架呢!斬霄,你聽到了沒有?還有,今天對面山坡頂上的雲彩也比昨天漂亮……”
“長華……”嶽斬霄從他懷中轉過頭,隔著矇眼的布帶“凝望”他。“等我們有了自己的漁船,去鶴山國吧!長華,你還記得鶴山王說過他國中有能治眼疾的海草嗎?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想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那海草。”
他握住殷長華修長的手掌,笑了:“長華,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可我真的想再看到你的模樣,還想看看娘和弟弟,看看我們住的屋子外那些雞鴨、莊稼……”
心,都已經因斬霄臉上的憧憬和微笑而刺痛、萎縮了。殷長華喉頭抖動著,吐不出隻字片言。只因他知道,那是他倆永遠也實現不了的奢望。
他一點點收攏手臂,抱緊懷中人,似乎想用這種方式把流走的光陰鎖住。然而日頭還是在他眼前緩慢地墜了下去,徒留一片悽豔的紅,將天空塗抹得如化不開的血。
日落月升,復日出。
(15鮮幣)亂臣 83
臨行的那個夜晚,他取出了喬遷之日海生送來的一罈酒,與嶽斬霄月下大醉,然後瘋狂地歡愛,直至天色破曉。
身體像是在碎石上碾壓過,無一處不在隱約痠痛。他吃力地穿好衣裳,又去灶上為嶽斬霄做好了早點,端到房內。
嶽斬霄還在被窩裡酣睡,嘴角微彎起點笑意,似是夢見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殷長華輕手輕腳地坐到床沿,朝嶽斬霄痴痴凝睇許久,伸出手,輕撫嶽斬霄黏在額頭的幾縷黑髮。
他已經把動作放到了最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