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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發酸,最終顫抖著湊上殷長華的耳朵,毅然道:‘長華,我不會讓你死的。’
(9鮮幣)亂臣 75
島上食物十分充足,海魚、螺貝信手拈來。殷長華貼身還帶著個火摺子,用木料生起個火堆正好烤食。
但尋遍整座礁島,都找不到半點淡水,白天又被日頭曝曬。到第三天上,兩人的喉嚨乾燥得如要冒出煙來,嘴唇也裂開了好幾道細微的小血口子。幸虧下午有頭海鳥飛過嶽斬霄頭頂,被他一掌擊落。
鳥血腥氣沖鼻,兩人也顧不上嫌棄,痛飲一番後總算稍解乾渴。
可這時節,海鳥也不是好抓的,絕少飛來小島。之後數日裡嶽斬霄只打落了一頭,那點血根本不足以解渴。兩人最後就盼著老天能降場雨水,等到望眼欲穿,天氣依舊好得出奇。
殷長華體質虛弱,已先支撐不住。白天只能儘量在嶽斬霄用珊瑚礁石搭起的遮陽處躲著,即便如此,仍日漸昏沈。
這天清晨醒來後,他全身乏力,連坐都坐不起來了。眼看嶽斬霄越來越急躁,他強打起精神想說上幾句安慰話,開口就是陣嘶啞之極的喘氣聲,咳了兩聲,眼前發黑,竟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依稀覺得有點溫熱的液體滴到嘴上。乾枯龜裂已久的嘴唇頓時如同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霖,拼命吮吸吞嚥起來。
等滿嘴都充滿了熟悉的血腥味,殷長華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喘息著緩慢睜開沈重的眼皮。
嶽斬霄就坐在他身邊,橘色近似血紅的晨光落在臉上,那膚色仍是蒼白的,與矇眼的黑布帶相比,越發怵目驚心。同樣蒼白的嘴角微揚起點彎度,‘長華,好點了嗎?’
‘……好、好多了……’嘶啞依舊,但至少,有了說話的力氣。
嶽斬霄欣慰一笑:‘那就好,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起身快步走遠,過了一會拎回來兩條已開膛破肚斬去頭尾的海魚。
木料在兩天前已用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塊船板作為最後不備之需,兩人則開始生食魚肉。今天也不例外,嶽斬霄將魚撕成碎塊,喂殷長華吃飽了,自己才拿著剩餘的部分,背對殷長華慢慢吃。
隨後數天的運氣似乎不錯,殷長華每天昏睡時都能喝到鳥血,然而隨著神智漸清,他心裡也逐漸起了疑雲──鳥血的味道,與最初的大不相同……
這日,看到嶽斬霄又提來幾條海魚,殷長華的疑惑亦到了頂峰,盯住嶽斬霄比前幾天更蒼白,甚至僅能用灰白來形容的臉道:‘你身體也不好,我們吃你打下的海鳥就行了,不用你再費神去捕魚。’
嶽斬霄眼角猛地跳了下,正在撕魚的右手也停住了動作。
‘咳咳,斬霄,你怎麼、怎麼這幾天都只用右手?’殷長華忽然用力抓住嶽斬霄一直縮在身體後側的左臂,硬拖到面前。
幾道深深的傷痕縱橫交錯,分佈在手腕脈門上,最新的一條,血跡猶未乾涸。
‘這是抓魚時在礁石上劃破的。’嶽斬霄急著解釋,可殷長華一聲苦笑,令他再也說不下去。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殷長華望著那些猙獰的傷痕,心抽痛到恨不能將幾天來喝的血盡數嘔出來。‘你讓我喝你的血活下去,可你要是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斬霄,不論生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懂不懂?’
‘我懂。’
嶽斬霄已從被識破的驚慌失措中鎮定下來,低下頭,繼續專心將魚肉撕成小塊,緩緩道:‘所以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都得想辦法活著。也許再過幾天,就會有船隻經過這裡。你放心,我還撐得下去,不會比你先死的,不然你就喝不到血了。’
‘你──’殷長華已經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胸口撕裂般的痛楚,緊握住嶽斬霄的左手,全身都在輕顫。
感動,更多害怕──他若死了,斬霄一定會義無反顧地跟隨他而去,就如他一樣。
本以為兩人同生共死,是天經地義無需言明的默契,但真正臨到生死關頭,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願意見到斬霄死去。
他的斬霄,已經飽受多年委屈,好不容易才剛過上幾天舒心日子,怎能為了他再把性命賠上!
剎那間,他衝動地想叫嶽斬霄別再管他,帶上最後那塊船板自行遊離礁島,說不定還能僥倖避過鯊魚群,遇上過往船隻獲救。雖然那樣的機會渺茫得近乎痴人說夢,總勝過陪著他在這裡等死。可他更清楚,斬霄絕對不會聽他的。
‘我不喝。’
翌日,當嶽斬霄將新割開道口子的左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