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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華跟著他走進庭院,又不敢阻攔,免得更惹嶽斬霄不快,顫聲道:“你要去哪裡?”
“太子何必明知故問?”嶽斬霄頭也不回,淡然道:“當然是回皇上身邊聽候差遣。”
殷長華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扯住嶽斬霄手臂將他扳轉身。
星光寒亮,照嶽斬霄蒼白仍不失俊美的臉容,落下一片明暗變幻的光影。唇邊一抹譏笑,狠狠刺痛了殷長華的雙眼。
“你就這麼急著去見父皇?”他不用攬鏡自照,也知道此刻自己臉上必定滿是困惑和妒意。“他死了,你不就可以自由了嗎?為什麼白天還要拼死救他?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恨他嗎?你說啊!”
嶽斬霄定定看著他,最終笑一笑,反詰道:“哄我騙我,言而無信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你,又不是皇上。我為什麼要恨他?”
“啪!”,一聲脆響,打碎了夜色。
嶽斬霄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面頰上很快腫起五道青紫色的指印。他應該痛的,可嘴角依舊掛著先前的譏笑,與月光投落的陰影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在笑殷長華,還是在笑自己。
殷長華銜憤揮出那一巴掌後,便懊悔到無以復加。明明他一心一意只想保護好斬霄,眼下一時嫉怒攻心,居然打了斬霄。他還憑什麼讓斬霄相信他,重回他身邊?
“斬霄,我、我……”他顫抖著伸出手,想為嶽斬霄擦去溢位唇瓣的一縷血絲,可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突然低喊一聲,衝回書房抓了案頭的黑金石鎮紙,又奔回嶽斬霄面前。
“剛才是我昏了頭,我不該打你的,斬霄,是我不好,我這就向你賠罪。”他咬了咬牙,高舉那方沈甸甸的鎮紙,朝自己右手砸落。
骨頭碎裂聲細微幾不可聞,一陣劇痛即刻從手背傳遍全身。他痛得面唇發青,幾欲昏厥,卻仍勉強擠出個微笑,哆嗦著嘶聲哀求道:“斬霄,別生我的氣。”
嶽斬霄無動於衷,只默默抹去嘴角的血絲,推開殷長華,往院門走去。
即使砸斷自己的手骨,也無法求得斬霄原諒麼?斬霄,甚至都不屑再回頭看他一眼……殷長華頹然跌坐在地,握住像個饅頭般腫起的右手,想放聲大哭,喉頭卻彷彿被看不見的手扼住了,只能發出兩聲乾嚎。
嶽斬霄走出幾步,就見一個嫋娜娉婷的身影立在月洞門外,正驚愕地睜大了一雙秋水明眸。女子手中的托盤裡,還放著盅正在冒熱氣的燉品。
看這女子的服飾氣度,嶽斬霄已猜到她的身份,微躬身,不卑不亢地道:“斬霄見過太子妃。”也不待女子開口,便徑自越過她出了半忘齋。
他略一觀望四下屋舍,東側別院的燈火最亮,還有不少侍衛在附近巡走,殷晸應當就在那別院中,當下忍著腹部傷痛,一步步向那邊挪去。
秦冰呆了片刻,緩步走到還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殷長華跟前,愣愣看著夫婿臉上斑駁的淚痕,想說什麼,可未開口,珠淚已婆娑而下。
她咽盡流進嘴裡的苦澀淚水,盯著燉盅苦苦一笑。聽下人說此次春獵險些出了人命,她特意命廚房燉了盅補氣安神的藥膳,向侍女問明殷長華的下落,親自端來給夫婿壓驚,偏叫她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人。
“你常年冷落我,不與我同房,就是為了他麼?”她低聲問,不聞殷長華否認,淚再次沾溼衣襟。她放下托盤,拭著淚,離開了書齋。
不用殷長華親口回答,她其實早知真相──成親數載,她那夫婿僅在喝得滿身酒氣後才會進她的房,抱著她的時候,嘴裡似哭似笑叫喊的,唯有斬霄兩字。而自從她懷孕生子至今,殷長華更是不曾再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庭院裡,只剩下殷長華一人。幾聲嘶啞哽咽斷斷續續,終被夜風吹散。
☆、(10鮮幣)亂臣 33
殷晸這次傷勢極重,回宮將養大半月後終於恢復了元氣,重返金殿臨朝。本待要嚴查圍場遇虎一事,那幾個監管圍場的官吏竟然已經在牢中暴斃。
群臣暗地裡議論紛紛,都道此時透著蹊蹺。殷晸倒是不動聲色,只問了獄卒一個疏忽失職之罪撤辦了事,不再追查,又重賞了那兩名奮勇救駕的侍衛。一場風波總算就此平息。
程貴妃在萬星宮內也輕舒了一口長氣,叫季福海端上屬國進貢來的時令鮮果,款待入宮請安的殷長華一家三口。見孫兒殷慕在母親懷裡睡得香甜,她冷麗的面容也不覺露出絲微笑,繼而又輕嘆:“聽說慕兒前些天染了風寒,可有好些?唉,這孩子生來體弱多病,冰兒你可得多加小心照